而袁耀的意義,對於天下來說,是顯然的!
同樣的,馬騰父子的意義也極為深遠,雖與馬超有些交情,呂嫻也沒逼他們投降臣服,寧願可為盟友。也爭取為盟友。她在此事上有十足的耐心。她在用馬騰父子去真正的定下西北。
如此,只怕不費吹灰之力,徐州根本用不著親征西北,因為沒有這個必要了!
自漢以來,一直都是諸侯制,這到目前是無法更改的制度,而呂嫻並沒有完全與之逆向而行,這才是她最可貴之處。
在徐州日久,龐統是看出來,她是有些先秦的思想的,不得不說,那些的確先進,然而,終究是秦推倒了天下,卻沒有能真正維持住天下。漢不同,沒有逆勢而行,很快定下天下。
她順勢而為的能力,令人歎為觀止。
也就是說,她不是不想做,而是知道,不是時機的時候,不要逆著來。可是龐統卻覺得,她在其中取得了一個微妙的平衡。
她用文臣與諸侯共治的平衡,剛剛她說的是什麼?!封疆大吏!也就是說,待以後……不將是諸侯制天下,而是文武要分開了。以往是州牧就有武裝權,以後恐怕是……
龐統何止是聰明,其實他知道她的意思,而她的這些,早不陌生,早在先秦的秦國就已經是這樣的,然而,硬推行,終究是不能守住,到底是遺憾啊。秦之偉業,亙古難有。可惜。
所以,她的剛柔並濟,雙管齊下,讓龐統很欣賞。
龐統笑道:“女公子不要忘了一個人,張魯。”
“張魯雄鋸漢中,漢中之地,相對穩定,多有流民湧入其間而定居者,此人,也算是亦正亦邪的一個人,”呂嫻道。
“此人與劉璋有仇,”龐統道:“多年前,劉璋以張魯不順從他的調遣為由,盡殺其母及其家室,殺母之仇,不共戴天。”
呂嫻對這個倒沒想到,道:“所以諸葛必要書勸張魯助其伐劉璋?!”
龐統點頭,道:“此事不在於共攻伐劉璋一事,而在於,劉備若得蜀益之土,必將張魯納入麾下,此事不得不防,還要遣使去勸降其投靠徐州。”
“漢中之地,若被劉備所取,的確是個禍患,”呂嫻也是萬萬沒想到,因為徐州的崛起,讓張魯的軌跡也改了,他沒有投降曹操,到現在漢中還是一個被人遺忘之處呢,這個地段比較特殊,再加上各地征戰,而這漢中竟在暴風眼中,相對的穩定而安靜。
也就是說,大傢伙都各打各的,暫時都無暇管漢中,這一塊也就被遺忘了似的,說來也怪,這張魯的存在感真的太低了。
他與劉璋這些年來,是時不時的互掐一把,打一打,鬧一鬧,卻存在感都很低。
呂嫻笑了一下,道:“然而士元卻不知,張魯此人是個妙人,他有一個外號,叫米賊,此人創教了一個五斗米教,算是一個義士,寬惠治漢中,這樣的一個人,略與藏霸有些像。你覺得,張魯真的能看得上劉備?!”
龐統聞言笑了一下,道:“並不曾聽聞此人有詆譭劉備之言,莫非女公子有什麼天下不知之事?!”
“張魯此人虛偽,你知道虛偽之人最厭惡的人,是什麼人嗎?!”呂嫻笑道。
當然亦是虛偽之人!
龐統聽了竟是哈哈大笑,道:“女公子可真是什麼都敢說啊。”
“誒?!這話,我可什麼都沒說,便是說了,也是咱倆私底下說的,可千萬別說……”呂嫻笑道:“說來劉玄德以仁義示天下,便是有人厭他虛偽,偏也說他不得,這才是最最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