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了。”呂嫻笑道:“先生對徐州教育之功,嫻都記著。”
“不敢比女公子之功,只是略盡綿力而已,”司馬徽笑著,便告退出來。
司馬徽一走,龐統果然自在了不少,不然司馬徽在,他連說話,都要被老友取笑,那感覺吧,就像看住了許久的狗子賣給了新主的感覺,新主這麼埋汰又誇讚一番,總是不對頭!
現在就輕鬆多了。
他本來就是狂士,人一直走,也不拘著了,樂得癱坐下來,隨意了不少。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位女公子也是個狂人。並不是那種拘禮的人。
雖然說話有點……但的確是最合心意不過的人。
比那些正兒八經的諸侯有趣多了,也好說話多了,說話也夠直接!極好!
不用裝腔作勢的禮儀一擺,正兒八經的特別煩。
龐統其實最不耐煩這個,他這一隨意,見呂嫻並不以為異,也並無不喜,這心中的擔憂也終於盡去,湧上來的是喜悅。
此刻他的心境是極為複雜的。
委屈,悲傷,憤怒,欣喜,喜悅……還有得到知己,明主的狂喜,全在心間恿躍的跳,他對她有過很多的想象,也聽聞過她年紀尚幼,也想象過她若是雄主,會是怎麼樣的風采。
只是沒想到,她真的是個奇人。
真的很難找出什麼詞來形容她的感覺。
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並非是正統的那種英雄,不是說出身,而是說,與那些講禮賢下士的人不太一樣。那些人,禮則禮矣,唯獨少了真心。
她說話很難聽,可是卻直觸敏銳,一紮就扎準了痛處,也不吝玩笑,於剛柔並濟中,將玩笑與真心融於外表之下。
這樣的人,便是龐統也很難抵擋這樣的人格魅力。
她真的大大的讓他驚喜,她直接承認自己就是給他一點顏色,就是晾著他,而且是故意的,她不掩飾這一點,並不是裝腔作勢的假裝不知,而是另一種套路,說真話,帶著真心的套路。
龐統其實看著尖銳,其實是特別期待能遇知己和明主的那種人,並不難收服,然而收服以後,讓他真心的擁戴,讓他心服口服卻難。
有大才的人,不僅需要有大氣度的人,更要有能包容他的人,同時,也要能分辨才高下的才智。
光達到這些,就知道有多難。
所以龐統現在的心境可想而知。他雖還不知她的打算,然而心中卻已被她的氣度和心胸給折服了。
只是,想要心服,還得能讓他平靜接受派他去西涼的真正理由。
不然,他也是會撂挑子不幹的。
“這一片,”呂嫻道:“先生可有信心平定此處,御疆而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