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嫻與陳宮和賈詡進了書房,將公務議的差不多了,才將地圖真正的展示開來,示之二人。
呂布則坐在一側,看著勘輿圖,眼含熱切的光。
他雖微有醉意,然而看到他真正在意的東西的時候,眼睛瞪的比誰都要大,哪裡還會再打盹?!
看他這熱血琢磨的樣子,賈詡微拉了一下陳宮的袖子,示意他看。
陳宮不禁撫袖也輕笑起來,低聲道:“昨日在我府上聽我彙報事務,急的汗直掉,渾身不得勁的就想離去,如今都不用人按著,就坐的這麼直。”
賈詡也抿唇,輕笑不已。呂布看的專注,沒留意到他二人的小動作。呂布這個人怎麼說呢,很不會看人臉色,就是那種大大咧咧,根本不會去留意人的表情細緻變化的人,包括表情等。
呂嫻也看了一眼呂布,見他躍躍欲試,笑道:“爹想要這山河圖?!”
“大丈夫立世,自有氣吞山河之心,若無此志,豈配稱為英雄?!”呂布眯著眼睛道:“此次出征,若能奪得兗州,並得冀州袁紹老巢,布亦足矣!”
賈詡出聲哈哈大笑,道:“主公若有此心,事更足以。凡事可為,必為之,若不可為,也當設立底限。”
“不錯,底限就是兗州和冀州是我們徐州必要之州,但同時,若是時勢變化可行之時,”呂嫻在地圖上一指,道:“徐州需要打通幷州,與涼州連成一線,若能順利,我徐州勢力將從此戰中得到昇華與大提升,真正的騰飛了。而所及之處,可達隴西。”
呂布道:“我兒之意,是盡力開拓局勢?!兗州與冀州是此次必須要得到的,而真正的意圖是開局定勢?!”
呂嫻點點頭,笑道:“袁紹一滅,曹操必聯結劉備與孫策,三方圍我徐州,到時若無退路,必困死無疑,而這開局卻完全不同,可進可退,可繞可抄,可破局開新,同時,還有援兵。”
“西涼馬騰?!”呂布道。
“他只是援之一,而真正的援兵是不能指望在別人身上的,馬騰父子一日不降我呂氏,他們便不能完全指望。”呂嫻道:“馬騰有自立之心,只是苦於不能自立,一直受制,他選擇與我徐州結盟,也只是緩兵之計,意圖拖延而自立而已,待我呂氏與曹操解決了袁紹,他降不降,都得看時勢。但現在,他們絕對不會降。這是肯定的。”
呂布道:“既為英雄,天下大亂,有自立之心,確實正常。”
賈詡樂了,對陳宮笑,他是真的挺服呂布的心寬與心大的。別的諸侯,若到這個地步時,若聽別人有自立之心,有英雄之志,恨不得殺一個是一個,除一個算一個。只有呂布,是真的有共情的。就像他當初說劉備在小沛招兵買馬時說的話,說準備糧草馬匹兵士是戰將必為之事,而如今,他又能理解馬騰有自立之意,也是兵家常事。所以,賈詡是真的覺得呂布,是真的越看越可愛。
當然了,這可愛的前提是有呂嫻兜底和控制方向的情況下,這要是擱以前他這德性,肯定亂拳一頓揮打,毫無目的,到最後一無所得。
如今被呂嫻牽著頭便完全不同了。這力量往一處使,該打就打,不手軟,該收就收,不遲疑的感覺,是真的很妙!
陳宮也是哭笑不得,無語的看著呂布,呂布在容人之心上,確實是比所有諸侯都強的,包括曹操和劉備在內。若擱劉備,若有力,也未必能容得下馬騰父子的異心和志向。
只有他,傻乎乎,大大咧咧的,毫不在意。
要是隻他一人,早晚自己坑死自己。還好有呂嫻在啊。
呂嫻也是特別無語,想了想也沒懟老爹,只笑道:“我的意思是,這地圖一旦形成,兵力能夠各自散開而守,屆時便不會輕易被困,一處被圍,另一處可援可救,兵力分散,雖有壞處,然而,好處也是很明顯的,能夠徵得版圖而守,而攻。父親看過狼群是怎麼狩獵的嗎?!”
呂布自是知曉,點點頭。
呂嫻笑道:“最重要的是能切斷北與南的聯絡,而我軍有暗影,只要能夠在其間弄一道資訊差異的長城,什麼三方聯盟不可破?!”
“都說養士千里,用士一時,暗影至今都只在小打小鬧,到那個時候,才是真正的能派上用場……”呂嫻道。
呂布對這個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