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不待田豐再說話,笑道:“安撫是要安撫,她令司馬氏打包行李,必是要離去的了,既是如此,紹便派人護送他們離開便可。”
“主公,這……”田豐還是焦急,道:“不若多留她幾日方好。”
正說著,呂嫻已經帶著臧霸和趙雲進來了,道:“拜見袁公,田先生。嫻此來便要辭行了,還請袁公準嫻帶司馬氏回徐州去。”
“賢侄女何不多留幾日?!”袁紹道:“可是昨日之事嚇著賢侄女了?!”
“在冀州本有袁公護之,嫻本不懼,只是,嫻從徐州出來,家父必已經思念多時,還是要速歸為好。”呂嫻道,“嫻也思家矣。”
“原來如此。”袁紹道:“昨日之事實是讓賢侄女受驚了,本欲多留幾日壓驚,既賢侄女欲歸去,紹便多派人護送便是,司馬氏本就人眾,這一路怕是勞苦。”
呂嫻大喜道:“多謝袁公,今日之恩,嫻已記下,將來定有報之時矣。”
“區區小事,無需掛懷,”袁紹笑道。
“只是嫻還有二件事需求袁公恩准。”呂嫻道,“一是武將要挑好人,倘再出現昨日之事,在半路之中,嫻再無袁公救矣。”
“可,”袁紹道:“這有何難?!賢侄女安心,昨日之事,再不會發生了。”
呂嫻道:“第二件,便是求袁公多派一隊醫者,嫻只恐司馬族人一路無醫無藥的,反而……”
袁紹自然應了,笑道:“賢侄女一路順風,待見到汝父,帶紹問安否。”
呂嫻笑道:“是,將來吾父自有拜見袁公之時。”
袁紹哈哈大笑。
田豐見袁紹三言兩語間,將事情都定下來了,急的想要插話,都顧不上失禮了,汗直下,忍不住道:“女公子何故現在便要走?心中可有怨懼矣?袁公如此盛情,還請女公子稍緩兩日再行吧……”
呂嫻道:“田先生,非嫻不知禮數非要走,只是昨日之事,略有些膽戰心驚,嫻想父親了……”說罷眼淚就開始掉。
這種情況下不賣個慘,是真怕走不掉了。再有變故,真要瘋。所以趁現在趕緊的早跑早了。
果然,袁紹道:“賢侄女本是嬌女兒,一路出來,本就受了委屈,昨日更是受了驚嚇,欲思歸去,也是人之常情,元皓不必再強人所難!”
田豐急的都呆了呆。因為袁紹,他心裡真跟火燒一般的難受。
呂嫻一拜道:“多謝袁公,多謝田先生!”
袁紹派了兩千人,一隊醫者,護送呂嫻回徐州,因為昨天發生的事,呂嫻又特意說了,所以並未派遣大將,而是派了一員副將追隨便可。如此,反而利於呂嫻行事。
真遇襲,尚有趙雲和臧霸引領,反而更利於她安排排程。
呂嫻鄭重的告辭,這才從袁府上出來。
田豐急急的追上,跟過來,道:“女公子,袁呂二事尚未談妥,如何就能一走了之?女公子莫非不欲與明公結盟耶?!”
“非為不盟,而是再不走之,只恐身死矣,”呂嫻嘆道:“先生保重。不是嫻不想談,而是除了先生,其它人都非令嫻死不可,此事便是放到檯面,又如何談得成?便是先生一力促成,又如何?背之皆在一旦之間,這袁公帳下皆是強者,又有何人聽從過先生的?袁公尚不聽從,況是旁人。先生惜袁呂盟不成,然而,嫻也惜先生之才,大格局大謀略,卻,無處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