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正納悶的時候,審配到了,他一進來,感覺宴席上都靜了一下似的。
審配坐定,看著呂嫻道:“敢問女公子,來信曾言有計助袁公破曹,不知是何高計,但求一聞!”
田豐與崔琰心中一跳,田豐有意要出去看看審配可帶了不妥之人來,又怕離開了,局面更失控,一時心急如焚。
而崔琰卻淡定的很,因為他覺得無論哪種情況發生,只要不劍拔弩張到不可收場,兩種情況都可以。只要不是中間那種就行。就怕上不上,下不下的叫人難為啊。
那才真後患無窮,所以他就比田豐淡定的多,想必也是做好了一定的心理準備,是預估著今天,恐是可能會有極端狀況發生了。
呂嫻笑著,見席上諸位都笑著看過來,心知今天必是少不了一場辯論,便道:“袁公帳下良臣如雲,嫻獻計如獻醜,然而,卻是有良策也,在於援。”
“援?!”有一謀士哈哈大笑,道:“莫非是說汝父呂布?袁公勢強,何須呂布畫蛇添足,七十萬雄兵,足以滅曹,何必多此一舉,要與呂布分一杯羹?世人皆知呂布豺狼也,只恐女公子之計,不是為援,而是為想要攀咬曹操吧?!”
“哈哈哈,女公子之計,莫非是從後襲許都乎?此計趁早莫獻,許都是明公囊中之物已,如同探囊取物,如何會讓於汝父呂布?!”
一時竟然轟笑聲陣陣。
呂嫻卻不以為意,笑道:“不料諸位竟猜著,嫻正是此計,原來袁公營早有出一兵襲許都後之意耶?!”
“何需襲後?”審配道:“實力強盛,一舉可徵平之,輾壓之,無需前後擊也!”
不管審配是不是這樣想,他都這麼說了,她能怎麼樣?!
人家不稀罕呂布的幫襯,行吧,都不放在眼裡,她也就懶得多說,只是假惺惺的嘆道:“也是,是嫻無用耶,如今尚不能自保,竟還欲思助袁公也,徐州之力小也,只恐無助,反增憂……”
有人笑道:“是耶,如今女公子尚且被曹操追的如同喪家之犬,還談何助袁公耶,此,大言不慚耳!”
哈哈,哈哈……一時又是一陣轟笑聲。
她抱拳道:“嫻不得已前來袁營尋求庇護,還請看在嫻年幼,管諸位叫世伯份上,勞諸位為嫻美言幾句,若是能得袁公派出一兵,護送嫻與司馬氏順利離開兗州,嫻感激不盡!”
諸人只笑,看她這一路來,確實是狼狽,只虛笑道:“那曹操也甚無用,追著女公子這麼久,竟沒攔截到,可見許都之實力早不行了……”
說到這個,便又說到曹操徵個呂布,結果弄個灰頭土臉回來,一時又驕矜起來,曹操連呂布都徵不了,還能破袁營,這不可能!
聽的趙雲與臧霸心裡的火一直在冒,臧霸是能沉得住氣,是因為他有忍辱負重之心,他是徐州將。
然而,趙雲雖沒這些,但是他心裡有一股義氣,見呂嫻根本無錯,卻被如此取笑,被擺到檯面上如此輕視,心裡的火,像燒起來似的不平。
身為義士,見不平,都是有憤慨的。
趙雲都有點佩服呂嫻了,她卻忍得下來。
呂布縱然黑歷史極多,然而罪不及父母妻兒,呂嫻是呂嫻,只是呂布的女兒,這些人,當著人家的面說呂布的不是,誰能高興?!
他看著在座席上的一個個謀士,如此輕慢,嬉笑,將如此大戰事不以為意,這袁營,真是半絲敬意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