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說朱元璋吧,他能把貪弊之臣剝了皮示眾,也只有他能這麼做,換任何一個守成君王,誰敢,誰能做到?!不說能不能做吧,只說敢不敢做,真做了,只會像周幽王一樣的下場。
所以臧霸不懂這個,等以後他就明白了。
她只要活著一日,威望永不消散。所有人都會老老實實的各司其職的。她倒不擔心被弟弟妹妹的趕下去,而是擔心繼任者反而鎮不住那些權臣了。
要操心啊,呂嫻嘆了一口氣,反正以後要忙的事多著呢,累著呢,想歇是歇不了的。
總會有永遠沒完沒了的事情等著。
只是,為了這些擁護自己,信服自己的人,總歸在閉眼之前,不能撂挑子就是了。
不然,怎麼叫兄弟?!
呂嫻拍了拍他的肩膀,將望遠鏡遞給他,笑道:“沒想到你這心思還挺細膩,想的還挺長遠……”
臧霸一笑,若非關心她,他會想到這些權與謀?!
也是,總歸是想多了。他接過望遠鏡,看似地貌,道:“有旗幟在草間,那山頭上有人駐紮?!”
他愕然,隨即警惕起來,渾身都繃的緊了。緊張萬分。
“那旗在草長之間,看不太清,然而卻只見旗,不見喧譁,要麼是人少,要麼,就是軍紀甚嚴,管理極嚴格。”呂嫻道:“而這處山,正是四不靠之處。”
既不在冀州,也不在兗州和青州,連交界也算不上。
它在地圖上,是交界線,而且很隱蔽,也不是要道,而挑了這裡駐紮的人,不會是重兵。
“山賊?!”臧霸道。
“不確定,”呂嫻道:“我們在此多兩日,守著觀察一下再說。先確定是哪一路人馬。他們總有出來的時候。”
關鍵是現在草太茂盛了,看不清旗幟上的字,要是看清了,也就夠清楚了。
臧霸手上無兵,所以很小心,很警惕,一直按著不動,第二日見山中還不出山,便對呂嫻道:“女公子在此,吾去探探。”
“要小心,不可大意。”呂嫻道:“不要靠太近,看清楚旗上的字就好。”
臧霸很小心,他一向是個穩重的性子,點首,便摸過去了。
呂嫻覺得這山中也的確算是古怪,一天都沒下山,又如此安靜,也不知是哪一路人馬。若是軍隊,當應練兵才是。不可能沒有動靜。
而鳥雀也未驚動,可見動靜極小。
而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便是山賊要打家劫舍,也不會挑在這個地方。這裡又不是要道。
她挑路走,都是挑的小道。
所以是什麼人,也在挑小道走呢?!
這一點,呂嫻倒是挺好奇的。
良久,臧霸回來了,表情有些嚴肅,道:“馬字旗。人不多,約二百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