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叛曹操的人那麼多呢,就是因為曹操威重好殺,一旦追責,幾乎是滅族的下場。因此,曹操身邊叛者是多。
然而,此番亂世,也實怪不了曹操如此手腕鐵血強硬,是因為若無殺,則無威,無威便不能號令群雄聽從。所以計較他的對錯,是無意義的。
更多的時候,真的只是謀劃大事,而非是對錯可以計較。
政治的漩渦,也很難用對錯來衡量,更多的,其實是功過論吧。
河內郡太守是真的看到了司馬氏的決心,匆匆上報上去以後,還去看了司馬氏的宅子,以及祖陵,見都挖空了,一時都有點無語,“何至於此,棺木都棄了,只取走了祖先的骸骨,連祖陵都要帶走,宅中所有全給棄了?!”
“只留下幾個七十多的老僕,估計是主動留下來的,牙都沒了,又不識字,話都說不清楚,怕也問不清楚,問話,只是指著廳堂正屋裡的信,”有小吏來報道,“這麼大的車馬動靜,竟然沒有驚動人的跑了,這得多小心才能辦到?!而每天有老僕開門打掃,接帖子書信等,這才耽誤了這幾天沒有怎麼留意到……”
太守是真的急的頭髮蒙,道:“旁系族子呢?!”
“全走了,一個不留!”小吏道。
“司馬氏的心可真齊。家教甚嚴,也十分有魄力,只是何至於此啊。”太守道。
若不是大家族這樣心齊,若說全遷走,嫡系肯,旁系也未必肯。而這樣的整齊的走了,可見族長的威望有多重了,家也甚嚴明。一般的人家根本做不到這麼快。
司馬氏不愧是司馬氏!
“只有司馬防的次子去了許都,只恐要陷在許都了,可能會被殺。”小吏嘆道:“司馬氏也是無妄之災!”
“免不了這一遭的,河內司馬,早晚都要擇主而侍。如今不過是被逼走了而已。”河內郡太守道:“去投奔袁紹?!”
他搖了搖頭,並不看好。一面又對司馬氏表示了同情。
“先留著這些,以後再決斷。貿然分了,以後若有轉機,司馬氏再回來,不好再要回的。難免失了交代。這些宅子等,先封存吧。”河內郡太守道。
訊息遞上去,很快收到訊息,便去追司馬氏全族。
而司馬防根本沒有停留,一路老幼皆上馬車,瘋了一樣的往冀州去。狼狽不堪,能丟的行李全給丟了,一路襤褸,半點都不露富。
這樣的大家族是極為有魄力的,生存面前,人才是根本。財物不過是身外之物。只要人活著,哪怕這些全沒了,以後,總有崛起之時。
只是老幼婦孺有些經不起顛的,病了好幾個。可是又能怎麼樣呢,全顧不上了!
而司馬懿也接到了訊息,當下竟哭了,在使者陰惻惻的眼神探究的看過來時,泣道:“……父親怎麼竟棄了兒子,走了?!”
使者不大相信他,道:“仲達果真不知?!”
司馬懿多無辜啊,眼中帶了點茫然和失措,道:“……怎麼會這樣呢?!也許父親對曹公多有誤會也未可知。以為逮著懿去為人質矣,待懿進了許都,向曹公求情,再寫信召回族人方好。去了冀州,可能會被袁紹拉住殺了啊,袁紹此人,又哪裡容得下我族人。”
使者一時也辯不清他到底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他不敢大意,只是將他看的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