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劉備是你看得上的人,對看得上的人,哪怕做了加料的事,似乎也有可為,只是元龍這看得上的人,未必太多了點……”呂嫻又抽出一份來,笑道:“這一份,為何又是送往許都的信呢,給曹操的?!”
張虎也鬱悶了,嘀咕道:“這通外敵的人也太多了吧?!”
“莫非對曹操也視為自己人?”呂嫻道:“要開啟嗎?!”
陳登不說話,臉脹紫了,儼然臉皮都被踩了,特別的難堪的表情。
呂嫻對臧霸與張虎笑道:“這人也真是奇怪,寧願相信我呂氏會自相殘殺,卻怎麼也不肯承認一個淺顯至極的道理,虎毒不食子!莫非我父真的一點人性也沒有?!”
臧霸看著陳登,眼神凌厲的很。
張虎道:“他哪能理解,正因為不理解,所以才不能明白陳副相的選擇。這樣的人,理解不了主公與女公子的情份也能理解。這麼能折騰,絲毫無有敬畏之心,完全不顧陳氏一族的生死存亡,這樣的人,哪能說得通,與女公子與我們也不是一路人!”
這話,可把陳登的臉皮給扒下來了。
陳登生生的後退幾步,已經出汗如斗大,喘著氣了。
“也對,世人皆知三姓家奴,卻不知這裡有一個一心幾用的人呢,這腿劈岔了不知道十幾條沒有?!”呂嫻道:“要不要開啟看看,元龍,你還有臉罵我爹嗎?!”
陳登閉上了眼睛,嘴硬的道:“要殺便殺!不必多言!”
“是沒話說,才要喊打喊殺了吧,我呂嫻又不是強盜,為什麼要殺你。靠殺人來解決問題,也難以長久。”呂嫻道:“既獻美人離間計,憑有其才,難道不殺你,還不許我急了?!”
陳登怒道:“你究竟要怎樣?!”
呂嫻是不想把事做盡,把話說絕,並且留有餘地的。
她不僅沒開啟其餘冊子,沒再繼續往絕上走,而且還沒有再發豪言說什麼一定要殺之而後快。
她大概料到,這一生要起用陳登,怕是難了。
因此,便道:“我欲興修一間藏書樓,招攬天下名士。元龍既不願為我父女所用,不如去修書也好。”
“修史書,學太史公?!”張虎一樂,道:“要閹嗎?!”
“你,你,你……”陳登氣急了。
張虎還笑呢,道:“不願意了?看你多有推崇寧折不屈的氣節,原來也不願意成為另一個太史公,呵,可見也是虛偽至極。陳登,女公子有的是辦法讓你屈服,她不為,便是有所為,才是真的氣節,而你,若是想反抗,以為真的能抵抗命運嗎?!不過是女公子放你一馬罷了,你休以為你還有理!你現在有反口的機會,還能站在這裡,只是因為女公子的仁。若不仁,你早死一萬次了!”
陳登胸口起伏,卻反駁不得。一時瞪著張虎。
呂嫻卻沒阻止張虎譏諷,還笑道:“多修習道家書,修身養性,是元龍一身的功課。我贈你一號如何?號為三心修士……”
“呂嫻!”陳登道:“你就不怕登寫史書罵盡呂賊不仁嗎?!”
“你罵吧,你寫的太有主觀性,也只是一家之言,既不豁達又顯小氣,更顯得像個賊似的,誰能信?!你以為寫史書像寫散文,詩賦,能帶那麼多的主觀性和一家之言?”呂嫻道:“你要是真寫,我也敢看,我更要看看天下人罵你多,還是罵我多!”
這皮厚屬性,陳登真的無賴不過她,一時氣倒在那裡。
臧霸道:“元龍若要寫史,別說孔子之春秋,連太史公的史記也逾越不了。”
陳登氣的說不出話來,瞪著這三人,臉皮紫脹,道:“殺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