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嫻便笑著出來了,又不忘叮囑,道:“得想法子把袁術的命暫時保住了,這壽春便是一盤散沙,也得他把這把散沙給聚攏著。”
華佗自負的道:“有吾在,誰敢與吾搶人?袁公路死不了!”
得嘞!聽這語氣,呂嫻便知道這老頭兒且有本事著呢。袁術看樣子是不成了,沒想到,在老頭兒心裡,這袁公路還有生命力。
不過這也得虧於袁術的求生之心極其旺盛,若不然,估計夠嗆。
一個人便是不想活了,真的是神仙也難救!
呂嫻便回來尋呂布,呂布正喝悶酒呢。
呂嫻笑著陪他坐了下來,道:“爹生氣了?!”
呂布臉黑了,這種事,是能不提就不提,更不能公開提,一提就來火。但這事,也不好跟呂嫻發火的啊,因此呂布只不說話。
看他捏著酒爵發著狠的樣子,估計不知道怎麼把華佗打殺一萬遍心裡才過得去呢。
“這華佗的確是多管閒事,然而,多管閒事,不見得是壞事,”呂嫻笑道:“父親以後的地位只會越來越水漲船高,不止會有醫者指手劃腳,後院的事也會有人指手劃腳,甚至你喝一杯酒,說的一句話不對,或者是遊獵,都還是會有御史指手劃腳。人的地位越高,盯著的人越多,受的約束就多,越不得自由。”
呂布倒沒料到她會說這個,只以為女兒會勸他不生氣呢。因此倒是定定的想了想,悶悶的道:“照這樣說,以後都得忍著?!還不如以前那樣隨性自由自在呢!”
“像張繡那樣?的確是挺自由的……”呂嫻笑道。
呂布嘴角一抽,被追的狼狽不堪似的,那樣的自由,還是算了吧。
呂嫻笑道:“人越強大,身邊的人越多,威望越重,給父親帶來的是無限的壯闊凌雲,同樣的,也的確是沒以前那樣自由隨性。父親只說忍著他們,可是他們也照樣得忍著父親。所以這樣的事,真的沒必要生氣,總歸是為父親好的,雖然這方式,的確是有點讓人吐糟。”
“忍著我?!”呂布不吭聲了,也是哦。
他自己的德性,自己是知道的,到底是做不到像呂嫻似的,聽到什麼都一笑了之。
呂布嘆了一聲,道:“嫻兒所想說的,布明白了。”
“明白什麼了?!”呂嫻笑問道。
“華佗將身家性命,諸武將文臣將身家榮辱全繫於徐州一身,全繫於布一人之上,因此,與布便是共同體,為此,便是一家人。”呂布道。
“這樣想便對了,一家人再生氣,吵吵鬧鬧的,也無妨,”呂嫻笑道:“便是今日打一仗,明日還是好了。只要不是背叛,以及天大的罪,沒必要為此生氣。以後父親要被人指摘的地方還多著呢。”
呂布鬱悶上了,自己的不良習慣是挺多的,以後喝杯酒都要被御史說,這日子還怎麼過?!
以後徐州不僅有御史,還有監察史,還有史官……
呂布一想,頭都大了!
他有點上頭,明白了人越高,越不得自由之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