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珪,你,你敢抄家!誰,誰給你的權力!”有一個老頭氣的哭了,駐著柺杖大罵道:“天道崩壞,如今這些人,帶著頭,無綱無紀,無法無天,陛下啊,蒼天啊,看看大漢啊……這個人瘋了,他的心不姓漢了……他,他瘋了……”
亂世之中,還說這個,就是說了也沒什麼用了。
誰不知道啊,現在這個世道,亂世之中,是另一道法則。
這些人啊,就是不明白一件事情,其實呂氏算心慈手軟的了,有些人比較兇狠的,一得到城池,立即殺盡這些族人,然後奪地奪產,奪人。可能是呂氏太溫情,能保留他們的所有,只要土地,這個,還不算柔和嗎?!
至少能保住命啊。人就是這樣的,不知道審時度勢,只知道得寸進尺。
現在是亂世啊,徐州以外,有多亂,他們又知道多少呢,若是早早的與他好好商議著吐出土地出來餵了呂氏,也許就不必非要走到這一步。
陳珪心裡也滿不是滋味的,他只是希望,府兵們抄檢的時候沒有死人吧。
這種事,是律法之外的,不受律法所管的政治。
這些人啊,別怨恨,珪已經盡力的保全了。若是換了那些子喝血的兵子來抄,死傷多少,保留多少財貨,誰又能保證!?
所以呂嫻會用人啊,兵不血刃,盡力兩全。
陸陸續續的有箱子都呈上來了,而衙門的書吏官也到了。
陳珪道:“勞煩核對一下各府在衙門裡的土地的造冊和登記吧,地契應該都在這裡了,若是不夠的,再去抄!”
書吏官道:“是!”
當下也沒耽擱,開了箱子,按各府在衙門的造冊都核對了,道:“都對上了,地契全在。”
陳珪對衛甲道:“放到庭院,點火都燒了!”
“陳珪,你敢!”眾人暴怒,道:“要燒,先燒死我們!”
陳珪卻是面色不動,道:“想與火自焚的,自便吧。”
“你,你,你……無法無天!”有老族人,已是暈倒了。
陳珪卻只叫人去扶,也不請醫看。
衛甲與府兵們親自將箱子都壘了上去,上面淋上了火油,陳珪拿了火把,親自給點著了,火蹭一聲燃了起來,全沒了……
“啊,啊……”各士族人看著火光,一個個的全都哭了。
陳珪對書吏官道:“還請在冊上也銷戶,以後這些所有土地,全部管衙門所有去分配了……”
書吏官鬆了一口氣,道:“既是如此,那下官便回衙門去辦差了。今日全賴副相主持此事!”
陳珪叫管家好好送出門去,這才對在場所有人道:“有想死的,現在珪便能處決。如果不想,出了這個門,若敢再有鬧事者,珪定誅盡滿門,家產充公,家中所有人,皆為奴!這一點,希望諸位明白了!總之,從現在出去,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可明白?!”
眾人皆露出憤恨的臉色,仇人一樣的看著陳珪,道:“誓不與陳珪共戴天!”
陳珪也不是很在意,冷笑道:“請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