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壽春呢,三天一大戰,每天三小戰的,弄的袁術是膽戰心驚,夜不能睡,整個人都瘦了一圈,本就上了年紀的人,這一焦慮,人不就病了嗎?!
這一病,可不得了,弄的他的權力集團整個的都是慌了神。
這可真是內憂外患交織在一處了。
僕人放了一架高高的屏風,攔在內外室之間,古禮是病容不見客。然而此種時候,太特殊,很多事必須得與袁術商議,因此,便是袁術有心想靜養,也是不可能的。便隔著屏風議事,日夜都有人,不是來報攻城的,就是來報其它雜事的,弄的一天沒個歇的時候!
這外室就亂糟糟的,弄的袁術也是內心焦慮,更因為這亂而十分的糟心!
又見去往徐州的使者久久沒有訊息送回,這可真是焦頭爛額。
李豐來了,現在因為太緊急,幾乎是沒有通報,直接就進來的。
“主公……”李豐隔著屏風,都不忍心說壽春四門的慘狀。
“是主薄啊……”袁術道:“可是城中出了何事,莫非是城門被破了?!”
“並無,”只是也好不到哪兒去啊。
李豐吸了一口氣,道:“城門略有受損,再這般下去,只恐撐不到糧盡的那一天!”
袁術一怔,捂著頭。
“再加上軍心有些渙散,每戰,皆損慘重,三方圍軍是輪流著消耗我城中資源,這樣下去,人便是鐵打的也撐不住……”李豐泣道。
他不敢大聲,只是小心啜泣。這種時候,是不能哭的,一哭,情緒能傳染,會讓整個壽春軍都染上悲劇的情緒,在這種時候,這是非常致命的一件事。非常要命!
“報應!”袁術道:“當日圍徐,也是如此,真是風水輪流轉!報應來了如此現眼!”
“主公!”李豐道:“使者已出發近月餘,卻完全沒有訊息,只恐那呂布為著圍徐之事,深恨在心,不肯相援!”
袁術呆了呆,道:“術已在書中承諾,會割讓城池,他竟還不知足嗎?!”
“當日陳宮也曾許過讓以徐州……”李豐道。
是啊,今日之許,明明能不能兌現,誰也不知道,呂布必然不信!他要現實的利益!當初與曹操在關上,明明也可以要城池,他卻沒要,就是這個原因。
況且,說什麼割讓不割讓的,當初是陳宮玩過的招術,那呂布焉能動心,會將現在這書中的城池放在眼中?!
“呂布所圖為天下,只恐非小利可說動也……”李豐道:“呂布不再是當初的呂布了。如今他肯不肯助,壽春都等不得。他助,則壽春暫時可保,他若不助,破滅只在旦夕之間……”
“暫時?!”袁術喃喃道:“便是肯助,也只是暫時?!”
李豐點點頭,道:“呂布有吞滅淮南之心,他想要整個淮南。”
袁術道:“這個術知,此子豺狼,術深知其是!”
“只是他要出動,只恐還未等到他要的籌碼,非為利益,而是時機……”李豐道。
到了絕境之時,袁術也開始正視呂布了,不敢再小看呂布。
這種時候了,誰小看呂布誰傻。敗了曹操,名震天下,若沒有本事,也不可能做得到!
以前的呂布是什麼樣子的,似乎都遠去了一般,愛虛榮,貪虛名,好抬舉,喜吹捧,愛美人,因為只要獻上美人,他就忘了英雄志向,忘了王者之志。什麼天下,全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