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耳被父親追殺時,所有人要他與太子一樣反擊,重耳沒有這麼做,他不能擔一個殺父的名聲,所以他只是跑了。
後來晉國大喪,政亂,有人勸重耳此是天賜良機,是宜回國奪位之時,而重耳依舊不肯,說父喪國亂,為人臣,為人子皆不可在此時去趁火打劫,他只是平靜的在他國守喪禮……
流亡多載,哪一次誘惑沒擋住?!
這樣的人,下限穩穩的在那,雖還未回國就位,然而晉人思他,名震天下,所有諸侯國眼中都已經知道,重耳必為王,他若不為王,晉國無德之人,豈能為王?!
呂嫻此時也頗覺得劉備有點這個意思。
到底不是一般人。
宋憲也略鬆了一口氣,也怕關羽反悔,倒暗暗觀察了一陣,見他並不越矩輕辱,心道,這關羽與張飛的性子倒是差距極大的。
他也大方拱手道:“多謝關兄替吾軍小將軍解圍!”
關羽道:“應當如此!”
“既是如此,那我們便繼續追擊曹軍!”呂嫻道。
三人便上了馬,關羽微側讓半頭,護著她一路往前跑。
關羽雖然也不怎麼喜歡呂嫻,至於呂布那就更瞧不上了,然而呂嫻終究是女子,他向來也是能忍讓女子的,再者,她定下之謀,已然敗了曹軍,他對呂嫻也多了一份欽佩,因而並未越矩,十分尊重。
如此,宋憲也很滿意,他當然不知道這基於的是關羽人品好,而不是因為關羽心中敬呂布父女也。
追了一陣,並未看到曹兵蹤跡。
“雲長隨身可帶了藥?!”呂嫻道:“宋將軍受了箭傷。”
關羽便停下了馬,道:“幸而有隨身的藥,既如此,便不如先下馬包紮一下吧。”
“女公子,末將無事,”宋憲道。
“此時追擊也非一時可及,耽誤不了什麼,你的傷要緊,先緊急處理一下。”呂嫻道。
宋憲心下感動,便也沒再拒絕,下了馬,隨著她與關羽挑了一處坡上坐下。
有沛城親兵送上藥來,遞與關羽。
關羽也不見外,上前看著宋憲的傷,道:“得罪了!”
說罷便將早折斷箭枝的箭頭給拔了出來,宋憲疼的滿頭大汗,然而,卻是牙都沒吱上一聲,只是忍耐著。
關羽看了他一眼,心下也有些敬佩。雖各為其主,然而,意志堅定之人,總是能獲人尊重的。
呂嫻按著他手臂上的大血管,止血。
關羽用刀挑開衣服,撕了布條擦去血,灑上金瘡藥,再一圈圈的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