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萌動了動唇……怎麼能這樣呢?!怎麼可以這樣呢?!
呂布畢竟是有前科的,便是作為他的部下,也常常懼怕他的反覆無常,十分小心。他本性如此……
可是,郝萌在腦子搜尋了半天也想不起來呂布除了殺了丁原和董卓以外,無故還殺過什麼部下……
空的,怎麼也找不出來。
郝萌信誓旦旦的懼怕突的鬆動了,茫然了。
他看著呂嫻,看她如此的信任呂布,想問她,呂布又同樣的信任她麼?!
他們父女之間真的堅不可摧嗎?!
“我父是信用破產,當年做出那樣的事,叫人心有防備和顧慮,也在所難免,我不怪世人,更不怪軍中部下如此看他,可是不妨再用新的眼光去看一看可好?!不要過早的下了定論……”呂嫻笑了,道:“我父若有建立基業的可能,將軍又何必另尋他處?郝將軍跟隨我父多年,倘若一旦背棄,難免將多年情義也一併丟了,多麼可惜。以往我父多有無能,便是另謀他處高就,嫻也不多說,然,家裡有飯吃,何必去別處要飯呢?!那袁術營的飯未必那麼好吃,郝將軍,家中再不堪,也是自己的窩,總是比別處舒服的……”
呂嫻的話說的已經極為直白了,十分深刻而誠懇,“以後我父若事成,諸位將軍都是侯位,蔭及子孫數輩,還望郝將軍思之,助我父成就霸業,他日,豈不比袁營更有前程?!”
郝萌恍恍惚惚的出了屋,回了軍中,看著眼前的一切,陷入深思。
一切,似乎都不一樣了。多了一點他說不出來的東西。
那種感覺,像是信念。
說實話,昨日為幾句說他們父女不好的話,曹性與魏續都動了手,他是很詫異,以及憤怒和不以為然的。
人人都說這女公子如何如何厲害,他也不以為意。他更多的彆扭和不信任,以及旁的心思。
然而如今,他卻有點恍惚。
回了屋輾轉一夜,他突然明白,也許在曹性和魏續等人心中,這徐州城就是他的後盾,這呂布父女就是他們心服的上鋒,而那份信念,容不得別人說半句不好,說著說著就難免藉著醉意認了真,真打了起來……
郝萌去值守,下值時,見呂布和張遼都出來了,正在臺上讀檢查。
呂布的眼眸青黑,儼然是極認真的寫了檢查的,除了那一千字于軍令的檢查以外,還有三千字察己之過的檢查……
當著眾人一個字一個字的自省著讀了出來。
這呂布……竟能有此覺悟,也不覺丟臉,身先士卒的反思己過。
然而效果也是驚人的,因為呂布此舉,讓在場的眾將士都有些感動不已。
呂布將兩篇檢查都貼到了公示欄上,然後是張遼上去了,讀完也貼了上去。
呂布感慨道:“布以往從不反思己過,才知違于軍令後果很大,如今布為首,還望諸位將士克盡職守,有功者賞,有過者罰,大家齊心,保衛徐州府!”
“齊心保衛徐州府!”眾將士呼聲高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