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倒不覺著一介女子,能有什麼謀略的。
話說呂嫻的相貌是真的沒得說了,少了這個時代的扭捏,更添一份英氣。不輸她英雄之女的名聲。
臧霸一直看著呂嫻,呂嫻其實也眼饞臧霸,卻就是矜持不說,她心裡其實也很高興。
只要臧霸還會來,一直來徐州,就說明,昨日她的話,是直入他的心了。
看來,還是有戲。
今日,且拿下他。哪怕不願屈於呂布之下,但至少,退曹一事上,他盡一分力,變成盡十分力,那結果,自然更為不同。
呂布哪裡瞧得出這等的機鋒,只哈哈笑道:“布有此女,此生足矣。我兒,實在貼心。文能文,武能武。”
“女公子的確是當世不可多得的大才。”臧霸道:“昨日聽聞女公子言及荊軻之時,多有惋惜,今霸願請女公子賜教。”
呂嫻看著他,道:“若宣高不嫌我囉嗦,我願與宣高一論荊軻刺秦王之拙見。”
吳敦等人沒料到話題到此,便怔了一怔,看向臧霸,發現他正了身子,臉上變得嚴肅,拱手道:“女公子但說無妨,霸願賜教。”
“眾所周知,荊軻刺秦王,一直以來便以英雄事傳著於世,更有史家為他著書立傳,美名於世,然,我以為,荊軻,終生也未能得到明主,他的心中何等的寂寞?!”呂嫻道。
關羽擰眉道:“燕太子丹不為明主乎?!”
“以義結之,何以明主?!”呂嫻不贊同的道,“被施小恩小惠而困於信義,不得不為,此為義乎?!雲長,若劉皇叔讓雲長前去刺曹操,皇叔可舍為之?!”
關羽一怔,道:“若能,羽便去得!”
“便是雲長有孤死不回之心,劉皇叔又豈能捨得?!”呂嫻道:“在我看來,燕太子丹於之荊軻,非君非友,不論為忠,也不可為義。如此模稜兩可,此事怎可成?!劉皇叔與雲長以義結交,生死同命,若雲長死於曹操之手,皇叔必窮兵而報仇,而荊軻與燕太子丹,終究有著本質的區別。”
關羽聽了,半晌默然不語。他雖知呂嫻說這話是為了臧霸而故意說的,可是卻沒辦法反駁。
“荊軻至死,都只是被利用的工具,忠不及,義不存,所以才說他無敵寂寞。”呂嫻道:“都說士為知己者死,然,燕太子何以為荊軻知己?!”
“人一無以依存忠義之名,便會目的不明確,目的不確,便心生寒水之心,佐以心間,難免會劍術不精,失敗是必然的。這是可以預見的結果。”
這話關羽不贊同,因此擰著眉。
而臧霸道:“荊軻可稱義士否?!”
“自是高義之士,我惜他之才,惜他一腔熱血之情。”呂嫻道:“義之首者,當擇明主兄弟,如雲長,與劉皇叔心心相印,不求同生,但求共死,如此,方為不負義名。”
“女公子以為俠義之士,以擇友擇主為先?!”臧霸道。
呂嫻笑道:“若識人不清,難免落得寂寞荊軻的下場,若此,便是名揚後世,又有何用?!終究負了生時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