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底層”紛亂而嘈雜。
一切物理定律,似乎在其中已經失效。
沒人知道,在這裡沒有氧氣,為什麼還能呼吸。
同樣沒有人知道,在這裡向著前方前進,卻會向後方退去的原理。
不過,這好像與外界也沒有太大的差距——世上多得是南轅北轍,按部就班,穩步前行反而是特例。
就好像偉大的紅色至冬,和每個後工業文明只能追憶的那段青春年華。
它來的如此的迅猛,就如同狂熱的洪潮,消亡的快如閃電,讓人不敢相信。
只有當一個人回首往事的時候,猛地停下來,心中泛起明悟:沒什麼盼頭了。
——一個人的青春直到那個時候才結束。
在那之前的每一天都是少年。
一個文明也是如此。
只要有著盼頭,一個人就能不斷的燃燒下去。
就算最後化為灰燼,也堅信這火苗能夠繼續傳承下去。
而當這種盼頭被扼殺的時候,
當一個人選擇與現實和解而不是為了希望進行前路茫茫的旅行的時候。
我們說這個時候青春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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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願意承認自己的青春結束了?沒有人。
曹操東臨碣石,那個時候他說“老驥伏櫪,志在千里。”
都53歲了,還壯心不已呢。
他的盼頭在於包舉宇內,囊括四海,併吞八荒。
直到赤壁之後,他才算是真正的老了。
誰願意承認自己已經老了?
誰願意承認韶華易逝?
誰願意承認紅顏易老?
誰願意承認青春已去?
就好像大家都會嘴硬一樣。
只有底特律,魯爾區,曼徹斯特,還有好果子大街默默的訴說著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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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迷茫,恐懼與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