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視線地交匯處。忽明忽暗地火把光影中,一名身穿黑色長袍的人影。正在緩緩地轉過通道地轉角。向兩人走來!
出現在通道口的人影穿著一件黑色長袍。長袍很長,不但遮住了他的全身、擋住了臉孔。還把地面也遮住了很大一塊。行走間完全看不到他腳步的移動;而那長袍的黑色也極其地純正。彷彿是從最寂靜的子夜中直接裁剪了一塊夜空來製成地一樣。黑得令人心生美感,又如同流動的液體般典雅而順滑,讓人幾乎立即就迷醉其中。
也許是這長袍的黑色太過純正的原因,黑衣人所過之處,連火炬的光線似乎都吸收殆盡,而輕輕夢遊卻注意到,沿著他所走過的路途,大片的青石地面彷彿突然經歷了千萬年的歲月似的,轉瞬間就風化得不成樣子,被通道中不斷流動的空氣吹動,細碎的粉塵便開始貼著地表飛揚,景色詭異,卻讓人絲毫挪不開眼睛。
他的步伐也極具特點,邁出的每一步都彷彿踩在一個無形的平面之上,身軀沒有絲毫的起伏,如果不是能從前面看到他雙臂微小的擺動,誰都會以為他是在懸浮著向前飛行——如同一團湧動著的黑暗,黑衣人無聲無息地迅速靠近,斗篷籠罩著的臉上沒有什麼動作,周圍卻突然在一瞬間安靜的有如鬼域,就連通道中原本輕微的空氣流動聲彷彿都被拿走了一般……
“你!先去看看那裡有沒有魔法陷阱!”
用咬牙切齒的聲音對山德魯命道,戰旗的大法師一張臉已經變的青中帶綠,話語中不要說見面時的假笑寒暄,就連對等談話的語氣也已經欠奉。
其實他的暴怒也不是沒有道理,無論是誰,被強迫充當了三十分鐘的冰雕之後恐怕心情都不會太好,更何況作為領隊,眼看著自己的隊員們一個個的死在自己的眼前,這種心理上的挫敗感簡直就像是一條毒蛇一般噬食他的心臟——冰幽靈寒冰之觸的效果幾乎可以比得上即死魔法,而他們的身體還可以在平臺和樓體之外的空間之中自由的移動,雖然不知處於什麼原因,他們的進攻只是維持在魔法黑暗的籠罩範圍之內,而牧師的驅逐術也會對他們造成巨大的傷害,但是就是那魔法黑暗被破除的短短時間之內,戰旗的小隊便已經付出了十數顆復活石作為代價!
而眼前這個死胖子卻不知道使用了什麼方法,竟然在第一時間便已經離開了魔法黑暗的籠罩範圍,甚至就連他身邊那個看來極為菜鳥的小姑娘,都沒有受到哪怕一絲一毫的傷害!這種景象讓大法師不由得產生了一些陰謀論的聯想,他把牙齒咬的咯咯直響,用惡狠狠的目光在胖巫師和空中飛翔的欲魔之間掃來掃去!
事實上如果不是考慮到還需要欲魔領路,以及對著傳奇怪物實力上不佔優勢,他早就翻臉動手了!
胖巫師掃視了一下戰旗的隊伍,默默估算著自己和對手差距以及可以使用的資源,不過最終他還是微微嘆息,向那巨大的圓臺走去,戰旗最少還剩下六個可以使用的防禦戰士,法師和牧師職業雖然在剛才的戰鬥中折損了大部分,但是想要吃死自己這個“冰系法師”還是綽綽有餘,就算剩下的幾個扒眼的玩家也站在自己這邊,沒有肉盾職業的缺陷還是使得贏面相當小。除非欲魔動手——不過山德魯知道幻想國際是不會做出這種破壞平衡的設定的。
“山德魯先生,這樣好麼,那裡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啊……”亦步亦趨的地跟在山德魯的身後,直到確信已經離開足夠的距離之後,小獵人猶豫了一下,輕聲開口道:“不過我們自己已經脫離了險境,卻不給他們任何的幫助,是不是也有點……過分?”
“不是朋友,就是對手了……”一邊考慮著眼前的局勢,胖巫師隨口說著不知自己以前從哪本書上看來的理論:“虛擬的遊戲之中哪有什麼好與壞的區別?即使是來自背後的攻擊,那也只是因為自己沒看清對手而已……更何況我們什麼也沒有做啊?”
“你以為他們就很無辜?”見蘇菲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胖巫師乾脆稍微減慢了腳步解釋道:“他們自己明明有法師和盜賊可以解除機關,卻偏偏讓我們來檢視情況,不是擺明了當我是炮灰麼?”
“說的沒錯啊,像那種傢伙理他幹嗎”欲魔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山德魯身後,雙手搭上了胖巫師的肩膀,“我有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你要聽哪一個?”
“壞的好了”
“壞訊息就是……”欲魔用它魅惑的聲音說道:“你們接下來要對付的,是一隻龍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