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那山基本沒有路。連羊場小路都沒。
之前請了人來採蘑菇,大概也是有人在去過那座山的。只不過都這麼久了,灌木野草大概早就又長的嚴實。
說要去爬山,他們還真的就要去。
各自收拾了東西。
穿上長袖衣褲,腳踏防滑的平底布鞋。帶上一點應急的醫療用品,又各自背了個揹包。
蘭莛歘看他背了個大大的旅行包,還垮了一捆登山繩:“你帶這麼多東西啊。”
封燊笑著說:“中午在上面野餐。如果喜歡,今晚就在上面野營。”
“野營?你還帶了帳篷?”
“嗯,我們走吧。”
“我再收拾一套衣服。”如果要野營,還要帶洗漱用品……
從木屋出發,坐船過對岸,然後就開始往上爬。
山上果然沒有路,各種蕨草長了半人高,遮蔽了腳下,又相互糾纏著像是一條條繩子攔著路。
封燊在前面,用柴刀開路。
好不容易上了最近的一處山鞍。上面樹林嚴密,山風吹過蕭蕭作響。頭上太陽已經老高,可人出汗,在樹林裡卻是涼颼颼的。
封燊找一塊石頭,讓蘭莛歘坐下了,看她都在喘氣了,就笑著說:“累了?我們先休息二十分鐘……來,喝口水。”
“是糖水?”熱水,甜的。
“放了葡萄糖。”爬山出汗多,單喝白開水補充不了營養。
“你也喝。”蘭莛歘喝了幾小口,就將真空內保溫瓶給他。“要是有路就好了。”
她說著,脫了鞋:“襪子都黑了。”
不僅是黑色,還有青色。那些就蕨草葉子落到鞋子裡,襪子就被染了色。
“褲子也髒了……衣服也是。”青一塊、黑一塊的,明明沒有摔倒,怎麼這麼髒?
封燊笑著說:“現在是深秋,算是好的。蕨草水分比較少。要是在春天或者夏天,我們這身都得變迷彩服了。”
蘭莛歘也知道那沒什麼好埋怨的,站起身往兩邊山下望去。山坡都是林木,樹冠層將實現檔得差不多了。不過還是能找空缺。
“原來這邊還有一個水庫啊。”
“秀安水庫修建之後,上游小水庫就多起來了。”封燊知道那邊的水庫。“那水庫有幾公里長,像個馬蹄……之前密密麻麻都是網箱,後來不許那麼養魚了才撤了。”
“山裡的景色沒有我想象那麼好。”蘭莛歘有些失望。
“我們這裡,就是真正的野林子。路不好走,視線又被擋住了,能看到什麼?”
指著一側的山坳:“下面有一條小石澗,如果從下面修一條步道上來,一路上視野會寬一些。而且是在山邊,走著也能舒服一些。”
“那剛才我們剛才為什麼不從那裡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