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廂的動靜絲毫沒有驚動東廠之人,一個小小女子的死活比起東廠與錦衣衛之間的恩怨孰為輕重每個人心裡都有算計,錦衣衛卻是漸漸呈現落敗之態,包圍圈被東廠之人衝的七零八落,很快就殺到了山谷口處。
“大人,快撤退!”幾名漢子護在尉遲鳳鳴身側抵擋東廠之人的廝殺。
尉遲鳳鳴卻是望著平躺在地上的雲想容,虎目充血赤紅。
“容容,往後咱們就是敵人了?”他心中再明白不過,雲想容如今平靜的看著她,沒有絲毫感情,連恨意都沒有,是當真將他當做陌生人一般了。
他用她的生命來威脅她的家人,算是碰觸到了她的底線。
失去她僅存的一些感情,也未能換來行動的勝利。尉遲鳳鳴覺得自己當真是功虧一簣。
“撤!”尉遲鳳鳴再不猶豫,在手下的掩護下撤出包圍。圍在山谷周圍的錦衣衛也迅速潮水般撤去,被東廠之人追著敗退。
雲想容捂著xiong口坐起身,疼痛和失血讓她眼冒金星。
英姿、玉簪等人才被放開禁錮,就立即衝到跟前,一人一側扶著雲想容:“夫人,您怎麼樣!”
“您流了好多血!”
“我沒事。不過是皮外傷。”雲想容抓著玉簪的手臂站起身,沒有感覺到小腹處的疼痛,知道腹中胎兒無礙,鬆了口氣。
“咱們快些離開。”錦衣衛的人還沒有敗退乾淨,更何況誰知道暗中是否有錦衣衛的人盯著此處?
她不能再這裡與沈奕昀見面。
雲想容在眾人攙扶之下虛弱的走向遠處的馬車。
而山谷中的馬車內,小猴和衛崑崙歡喜的拉著沈奕昀:“爺,夫人沒事!”
“四少爺,你快看!”
沈奕昀俊美面龐上淚痕未乾,從簾幕的縫隙中望著被英姿和玉簪攙扶著的高挑人影緩緩走向馬車。心中悶痛之感卻未曾散去,她衣上的血漬仍舊觸目驚心,看她遲緩的行動,也知她的虛弱。
這一次到底是他的失誤才將她捲入了這場風bo。
沈奕昀閉了閉眼,緩緩放鬆了拳頭,這才感覺到他的指甲早已經陷入掌心的肉裡。微微一動,血肉扯痛。
他卻笑了,似乎這樣才能彌補雲想容身上所受的傷害。
雲想容這廂才剛到了馬車旁,就見楮天青歪歪斜斜騎著一匹高頭大馬迎面奔來,大聲道:“夫人。伯爺還在田莊裡休養呢!您真是弄錯了!”
雲想容捂著心口疼痛之處,心念電轉已明白了楮天青的意思,驚愕道:“到底是誰害我,我也真是糊塗,伯爺去田莊養病。我收到勒索信,就以為伯爺是被匪徒綁走了。沒想到……我應當先去田莊看看的。”
“說的就是呢!”楮天青遠眺山谷中無人問津的馬車。隨即翻身下馬,見雲想容前襟染血,禁不住駭然:“夫人,您受傷了?”
“無大礙的,咱們快些回田莊吧,我也真是糊塗。”雲想容搖著頭。與楮天青一唱一和的說著話,在英姿的攙扶下上了馬車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