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想容雖未說出口,可隨行的幾個心腹都已明白雲想容此番這樣冒險,完全是為了沈奕昀的安危著想。陪嫁來的丫鬟也就罷了,最動容的是衛二家的。其實雲想容大可以路上慢一些,拖著敵人的步伐,讓東廠之人先一步趕到救援就是,但也如雲想容所說,他們擔心沈奕昀已經被錦衣衛抓住,見了東廠之人前來會貿然撕票。
雲想容就是不肯有半分的不確定因素,力求確定沈奕昀完全無礙,寧可自己犯險。
衛二家的道:“夫人別擔憂,到時候咱們護著您安危,決不讓您有危險。”
雲想容笑道:“我自然是信得過你們的,不過你們到時不要輕舉妄動,切記不要做出傷害沈四生命安全的事。”
“是。”
上車後,雲想容仍舊是被英姿和衛二家的逼著睡了兩個時辰才啟程,等繞過興易縣城時,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越是臨近伏虎山,雲想容的心情就越沉重。
突然,遠遠地有個樵夫穿著布衣挑著空擔子罵罵咧咧迎面走來:“好好的砍個柴火都不得安生,哪兒來的這麼多山賊。”
“山賊?”英姿看了看車中的雲想容,忙策馬到了那樵夫跟前翻身下馬,笑著問:“大叔,您說前面有山賊?”
“是啊”中年男子義憤填膺的道:“伏虎山我來了多少次,也沒見有這麼多人,現如今瞧著有百餘山賊,都駐紮在一線天那兒呢”
一個樵夫,竟提供如此緊要的訊息。英姿難免多看了他幾眼,見他微微眨了下眼後便明白了。
她趕緊去回了雲想容。
雲想容抱著大紅貪墨的引枕,搖了搖頭道:“既然外頭有百餘人駐紮此處,沈四要麼是被抓了關押在那,要麼是被百餘人堵在一線天裡頭。為防是前者,咱們還是要去。”
雲想容便吩咐隊伍快些啟程,走上了通往一線天的官道。
他們沒瞧見的是有一人一馬,從另一條羊腸小道靠近了伏虎山,到山下栓了馬,繞路到了一線天所在之處求見錦衣衛的人。
何達一路暗地裡跟著,將白莫離的行蹤看的一清二楚,主子給他的任務是盯著此人,並未下達第二個命令,是以他只潛伏在暗處,將白莫離的一舉一動都刻進心裡。
“大人,雲氏等了三日還是來了。”帳中,白莫離單膝跪地,給當中那身著尋常土黃sè短褐的健碩男子行禮。
那男子緩緩轉身,娃娃臉上帶著笑意,酒窩深深,眼神溫和,正是尉遲鳳鳴。
“是嗎?她若不來,我還真以為是咱們錯怪了沈默存呢。沈默存稱病,這會子不是該在府裡養病嗎?做什麼一封勒索信就將她引來了?”
白莫離嘲諷一笑,與沈奕昀極為相似的鳳眸中有精芒閃爍,諂媚的道:“大人,沈默存到底在不在伯爵府,我是最知曉的了。他絕對不在!所以大人根本不用懷疑,山谷中困住的那與東廠勾結的外臣就是沈默存!只要lu面,大人就能抓住東廠和沈默存勾結的把柄一狀告到皇上那處,皇上必定龍巖震怒,不但能收拾了東廠,更能收拾了沈默存。”
“收拾瀋默存?你當我是為了si怨嗎?”尉遲鳳鳴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