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想容被沈奕昀擱在馬背上,原本驟然坐的高了緊張,雙手抓著馬鞍生怕落下馬背,突見董若瑩來了,緊張都弱了幾分,只剩驚訝。
她竟來了!?
英姿與衛崑崙原本牽馬並行,有說有笑,見了董若瑩也止了上馬的動作。英姿滿面怒容,剛要上前,就被衛崑崙拉住了。
別去,且看主子的。
沈奕昀見了董若瑩,就已猜到她身份,冷淡的道:你是?
董若瑩原本含羞而紅的面龐,因沈奕昀一句話變的慘白,緩緩停下腳步,泫然yu泣的道:默存,你不認得我了?
沈奕昀怕雲想容呆在馬背上害怕,遂翻身躍上,將她箍在臂彎中護著,毛se光亮的黑馬似急於狂奔,卻被沈奕昀拉著韁繩,煩躁的原地踱步。沈奕昀居高臨下的道,你是何人?有事?
他今日穿了件寶藍se對襟素錦短褐,黑se長ku長靴身前摟著一身碧綠顏se頭戴白紗帷帽的美人端坐馬上,面如冠玉,斜挑劍眉,鳳眸秋水,陽光從二人身後而來,幾乎刺傷董若瑩的眼。
董若瑩仰望著他們,只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連連後退了幾步,三寸金蓮似支撐不住她的身子。若不是後頭的老媽媽來扶著,她怕是要跌坐在地。
他如此,董若瑩紅chun翕動,一句話都說不出了。
沈奕昀極不耐煩的斜睨她,隨即吩咐英姿和衛崑崙啟程,一抖韁繩,雙tui輕夾馬腹,黑馬便小跑著竄出。
雲想容帷帽上的白紗與碧綠的裙襬在沈奕昀身前飄擺而出,被沈奕昀ting拔健瘦的身影完全包裹住。
他帶雲想容出去了,還允許她跟他同騎。
可他懷裡的那個人,不是她。
董若瑩咬著下chun,眼淚斷線珠子一般滑落,溼潤了下頜和領口,他甚至不認識她。
小姐,回去吧。婆子小心翼翼的喚了她一聲。
董若瑩許久才挪動僵硬的步伐,一步三回頭的跟著婆子回去。
雲想容這廂靠在沈奕昀身前,素手lio起帷帽一邊的白紗,感受著清風迎面而來的涼爽。
這會子才剛巳正,太陽還沒升起,涼風舒適解了夏日的暑氣,且坐在馬上看路兩旁簷牙高啄院牆粉白的建築,別有一番滋味。
雲想容心情極佳,腰tui痠痛也給忘了,只好奇的看著街上來往的行人,或偶爾挑著挑兒路過的貨郎,或是路過的馬車。
沈奕昀調整速度,不讓馬跑的過快,先是帶著她在城內轉悠,不多時就來到了長安大街,指著不遠處翰林院所在道:我過幾日就是來這裡上衙。
雲想容原還想問沈奕昀不是說去郊外遛馬麼,如何在城裡打轉。待如今看到黑se匾額上燙金的翰林院三個大字,雲想容才恍然,隨即心中暖如春水湧動,原來她是特意帶她來翰林院看看。
雲想容笑著頷首,瞧著離家也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