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想容和英姿一同去往春暉堂,半路上豆大的雨點突然而至,打的芭蕉葉低垂,四周一片沙沙的雨聲。奈何路已經走了一半,不論是回去還是繼續向前都要淋雨,兩旁又沒個遮擋,即便英姿脫了小襖給雲想容擋雨,到了春暉堂門前二人也是淋了滿身的。
李媽媽和鄭媽媽遠遠的瞧見二人,忙撐了傘上前來迎:“哎呦我的姑奶奶,這可怎麼說的,淋出病可怎麼好。早知如此奴婢應當快一步去接您的,都是奴婢的罪過!”
“天公不作美,怪得了媽媽什麼。”雲想容冷的渾身發抖,吩咐道:“勞煩媽媽先找身衣裳給我的婢子換上。”隨即囑咐英姿:“你快些去更衣,別冷出病來。穿的妥當了就回去取我替換的衣裳來。怕中衣也要一起拿來。”
“我這就去。不用換什麼衣裳,我不怕冷。”
“不行,你若是病了誰伺候我?旁人我可不放心。”
李媽媽見狀,笑著拉著英姿去更衣,道:“姑奶奶疼你呢,你就別拂了她的好意,快些更衣也可快些去取衣裳回來。”
鄭媽媽則是伺候雲想容進了側間,因老夫人也怕冷,春暉堂這些日都預備了暖爐。鄭媽媽又搬來一個炭爐放在地當間,伺候雲想容脫了溼衣裳,拿了毯子裹著身子坐在羅漢chuáng上烤火取暖。
不多時英姿回來,給雲想容取來一身牙白sè掐牙交領素面錦緞襖,下頭配以顏sè柔和淡雅的月華裙,圍了淺紫腰裙,束以絲絛。將長髮散開擦的半乾,隨意以白玉簪挽了個纂兒。
雲想容抱了個精緻的黃銅雕***暖手爐,這才去了花廳。
閩王與雲賢端坐在正當中,老夫人則坐在一側。另一側是雲海、雲恆、雲敖三人。沈奕昀和尉遲鳳鳴則是坐在最末。
&no了mo她的頭髮,道:“才剛淋雨了吧?”
“雨下的突然,走在半路時突然下起來。”雲想容說著話,屈膝給閩王、老夫人、雲賢等長輩都行了禮。
閩王起身到了雲想容跟前,隨手接過副將手中用紅sè絨布包裹的降天鐧,虎目環視雲家眾人,道:“要麼也不找你來了,才剛入宮我已經與皇兄解釋過,皇兄也說此事就此揭過,沒有你的責任,皇上金口已開,我看也沒人敢胡亂怪罪於你。這個降天鐧還是你來保管,過些日子我辦完了事在找你取回。”說著隨意將降天鐧遞給雲想容。就好像給她的是塊不值錢的點心。
閩王說起方才皇帝已經將此事揭過時,雲賢、雲敖等人就都已經嘴角抽搐。等閩王將降天鐧交給雲想容,眾人的臉都青了。
她已經鬧出這樣大的事來。閩王竟然還敢把東西教給她?就不怕她下一次再打個大人物?
雲想容、老夫人等女眷都沒入宮,可他們這些可是一同進宮做了“見證”,親眼看到閩王是怎麼去皇上那裡“評理”的。
雲敖汗顏,道:“閩王千歲,小女魯莽,又不懂事,如此貴重的物件當真是折煞她了。”
“怕什麼的。本王說放在她這裡使得就使得。”閩王將降天鐧硬塞給了雲想容。
經過今日之事,雲家眾人見識了閩王的護短,更見識了閩王在皇帝心中的地位,這會子誰還敢再說個不字?
雲想容將降天鐧交給英姿,狐疑的望著閩王,她好奇的是今日的事他是怎麼過關的。
剛要開口,尉遲鳳鳴卻先了她一步不贊同的道:“閩王這麼偏疼愛護容容,難道就不怕害了她?再說降天鐧交給容容也於理不合,外界的人會怎麼議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