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找地兒對付?雲想容環視一週,臥房除了床,哪裡還有能睡人的地方?
沈奕昀已經到了床邊,抱著一床被褥鋪在拔步床下的如意腳踏上,“我就睡這裡。【】”
“那怎麼行,你堂堂探花郎,承平伯,怎麼能睡腳踏?只有丫鬟婆子才睡腳踏。”雲想容道:“還是你到床上,我睡這裡。”
“你弱質女流,哪裡能睡的了腳踏?雖說現在已是六月,可你體質差,地上風也涼,萬一惹了風寒怎麼辦?你乖乖的睡床,我睡這裡就好。”
沈奕昀說著,將她按坐在床上,隨即兩三下鋪好被子,脫了軟靴,大咧咧的躺了下來。
拔步床下的腳踏雖長,可不夠寬,沈奕昀躺下後頭頂著床頭的雕花小櫃,腳踩鬥櫃,只能直挺挺的躺著,翻個身都會落到地上。
他娶了她,答應她不立即圓房,且給她安穩的生活,已經對他足夠的好。如今新婚夜還委屈他睡腳踏?這不是欺負人麼。
雲想容抿著唇,俯身拉他的衣襟:“沈四,你快起來。”
“六兒,我累了。”沈奕昀不起身,雙手盤在胸前躺的筆直,半眯著鳳眼道:“才剛去恬王家,被恬王好一頓罵。”
注意力被轉移,雲想容忙問:“他還是怪罪你了?”
“哪裡能不怪。他還說讓我不要迎郡主了。”
“那你……”
沈奕昀張開眼,笑容溫和中透著頑皮,這樣當真像個十六歲的少年,清越聲音壓低了道:“我就根他說‘既然王爺不許,時候也不早了,我就明日再來接好了’。他當時氣的臉都綠了。本想讓我賠罪,偏又不能讓郡主擱在家裡一夜,只好讓我接走了。我把劉嗪送到郡主府,拜了天地,應酬了賓客幾句就回來了。你不知道,這一整日,我累死了,被閩王刁難,又被恬王刁難,現在背上都酸。”間接的告訴她。他並未跟劉嗪圓房。
這麼累,哪裡還能睡腳踏?
雲想容彎腰拉著他雙手:“快起來,不要睡這裡,睡床上。”
她彎身下來,長髮盡數垂落在玉頸兩側。薄紗寢衣遮不住雪玉肌膚,胸前豐滿溝壑分明。沈奕昀看的身上燥熱。道:“六兒。我還是睡這裡。”
見雲想容眉頭緊鎖,又道:“你若是覺得過意不去,就幫我按按背解乏好了。”說著翻身趴下。
雲想容心下百般愧疚。他們如今已是夫妻,他要求她履行妻子的義務本無可厚非,卻因她當初的一個條件而信守承諾,連床都睡不得。
“你。你睡床上,只要不,不……”後面的話她尷尬的說不出,嬌軟聲音也似在顫抖。
沈奕昀聞言靜了片刻。從地上一躍而起,“可以嗎?”
“嗯。”
雲想容往裡一邊坐了坐,示意沈奕昀睡在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