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回夫人吧。”
“是,奴婢告退。”
墨玉去給孟氏回話,卻被孫媽媽攔下了,只說三夫人不舒服,這會子歇著了。墨玉又轉回來回了雲想容,雲想容嘆了一聲,心知孃親必然是在偷偷流淚。讓墨玉下去了。
這一次她不想去勸,她必須要讓孃親知道她在想什麼,或許還能喚醒她的理智,否則只有她一個人在努力,孃親不配合,有什麼用?
只要想到貞佑五年馬上就要到了,那件事她還全然沒有眉目,她就心如火燒。
“沈小伯爺回來了。”
柳媽媽掀門簾進屋來回話:“夫人說讓小姐斟酌去辦,她身子不爽利。”
雲想容嘆息著起身,道:“請韓婆子給夫人診治。英姿和柳月隨我下樓去。”
柳媽媽有些訝異雲想容為何不親自去看孟氏,卻也不好忤逆她的意思,便照著吩咐去做了。
走下木質的樓梯到了正廳,恰瞧見沈奕昀穿著件寶藍色的對襟襖子進來,後頭的衛二家的穿了件天青色的大氅,手臂上還為沈奕昀挽著他的黑狐裘。
“你們回來啦。”雲想容笑臉迎人走上前去,親暱的打招呼。
衛二家的看到雲想容,和氣的圓臉上洋溢著笑容:“六小姐,您一向可好?”
“託衛媽媽的福,我很好。”與沈奕昀相對行過禮,道:“我還不知你們今日回來呢。”
沈奕昀丹鳳眼中隱約有些凝重情緒一閃而逝,道:“想不到進城時卻看到那樣的大火。天乾物燥,滅火不易。”
“正是。”雲想容也擔憂的蹙眉。
兩個孩子竟都開始憂國憂民起來,看的衛二家的和柳媽媽相視一笑,下去預備飯菜去了。
這場大火,燒了兩天兩夜,止滅於突然而來的一場暴雪,百姓死傷無數,加上溫度驟降,受難的人不知凡幾。
可最大的一件事,卻是被傳的比火災和暴雪還要邪乎。
在紅米衚衕開始挖的那道隔離溝子初初挖成時,竟在左都御史嚴慶家的後院地下,挖除了個藏寶密室,密室不大,卻堆滿了真金白銀各種珍玩古物,當時就被挖溝的壯丁們一哄而上搶了個空,連五城兵馬司的人都來不及阻止。後來引了大興河和太液池的水進來,將密室灌滿了不說,還把嚴慶的臥室地磚給鼓了開。
此事傳到雲想容耳中,已經是兩日後。且被說的神乎其神,那嚴慶幾乎成了富可敵國。
雲想容正在寫字的動作停了下來。
左都御史嚴慶,前世時的確是因貪墨被嚴辦了,不過這件事也是她後來做了恬王世子夫人之後才聽旁人說的,且當時的嚴慶,才被嚴辦不久。
前世未曾發生這場大火災,所以嚴慶也多蹦躂了數十年。
今生的情況完全不同了。左都御史是都察院的長官,此事若皇上得知,必然會下令徹查吧?爹爹是都察院四品僉都御史,不知會否被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