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冷心 這莊良娣好冷的心,竟對殿下如此……
這夜李謖依舊宿在麗政殿。
案上兩支火燭已燃到底部, 魏讓見太子仍未有要歇息的意思,不由道;“殿下,已亥時末了, 不若今夜早些就寢?”這幾日太子甚少有好眠,總是睡得晚醒得早,連帶他這做下人的亦不能眠。
李謖聞言未抬頭, 只道:“再點兩支蠟燭來。”
魏讓心裡叫苦。
自那日殿下與良娣不歡而散, 殿下這幾日也不知道怎的, 每日總要過了子時, 至雙目泛紅兩眼打架才肯睡去。
若說朝中事多, 這些日也未聽聞有甚大事需殿下如此費心勞神。
魏讓私以為,殿下這般折磨自己的行為,怕與宜秋宮那位脫不了幹系。
驀地,他心裡突然有了一個好主意, 待明日尋個由頭去宜秋宮將此事告知莊良娣,若良娣有心和好, 他也樂得做這中間人。
如此想了一番,魏讓不禁贊嘆自己聰明, 正洋洋得意之際, 忽聽殿外突然樊九求見之聲。
待魏讓開了殿門, 便見樊九一臉嚴肅, 沉聲道:“殿下,方才大理寺派人通傳, 道李淙之與李樊二人在牢中自戕了。”
李謖聞言震怒,問:“通傳者何在?”
“大理寺司獄孟七拜見太子殿下。”殿外,一道沙啞的嗓音在暗夜響起。
原來樊九身旁還跪著一名著黑衣的清瘦男子。
李謖問:“二人怎可?又用何物自戕?”
孟七回道:“父子二人皆吞金自戕。但囚犯入大牢皆要搜身,他們絕無可能攜帶此類物件, 小人推測是有人與他們父子二人裡應外合。”
火光的影子在李謖面上跳躍,孟九隻敢稍稍抬眼,見案前之人微抿著唇,俊秀非凡的臉上已沒了先前的怒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冥思之色。
李謖未接話,便是認同了他的推測。
孟七頓生勇氣,大聲道:“小人看管不嚴,今日特來向殿下請罪。但請殿下給小人一個機會,小人定會查明此事。”
事已至此。
誠如孟七所說,李淙之父子二人斷不可能攜金子入大牢。
只李謖想不明白,他們父子背後的又是何人?
眼看二人便要問斬,短短數日也等不得?
或許其中還有內情。
李謖想通,當即換了袍服趕往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內,李淙之與李樊二人的屍首橫置牢房內,李航則被關押在另一處牢房。
李謖向隔壁望去,只見李航雙手抱胸縮在暗角處,一面搖著腦袋,嘴裡還念念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