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約明白為什麼蕭默如此喜歡她了。
想得得不到,這最撓人了。
這個陸菀要麼就是真的一點瞧不上蕭默,要麼就是這玩弄人心的高手。
可怎麼看也不像是這種人。
但論蕭默的條件她瞧不上,柳香香也想不明白。
陸菀看了看柳依依道,“你就別費那個心思想我了,我的事情你知道了或者懂了,也沒什麼好處。我瞧著你也挺面善,若你日後留下,志趣相投的話,可以多來與我說說話。不過事關你和三爺之間的事情,我不摻和。”
柳香香掩口一笑道,“夫人誤會我了。我知道自己的身份,說句真心話,我知道三爺心裡沒我,他也不會狎一個妓子。這些恩客我見得多了,若每一個都盼著能被納了,那我得多失望?這種事情強求不得,這裡不留我,我過幾日便回我那裡去就行了。我過了幾天好日子,也不虧。”
陸菀看她說話不像是說假話,竟沒想到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
陸菀突然有些喜歡她了。
她道,“你這想法是沒有錯的。既入了這行,便多為自己著想。遇到不對的人,便不必強求。若真遇到對的人,便要想辦法留住。反正都是為自己,不傷天害理,用些手段也無妨的。”
這話說到了陸菀的心窩子,她竟沒想到遇到了知己。
許久沒有這種感覺了,柳香香怔怔看了陸菀一會兒,眼眶竟紅了。
她忙轉過頭去默默擦了眼淚。
陸菀和媽媽都有些驚訝,相互看了一眼。
陸菀道,“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柳香香笑了笑道,“不是夫人。是我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姐姐。我們父母早亡,我一直與姐姐相依為命。她早年已經去世了。我算起來與她已經六七年年沒有見了。姐姐離開西齊的時候,我還是隻是個半大的孩子。當時不知道離別為何物,卻沒想到那一別竟是永別。”
媽媽不用心疼起來,原來也是個可憐人。
“方才聽夫人在這諄諄教導,便不由想起了姐姐,這才失態,還請夫人原諒。”
陸菀道,“不必放在心上。你姐姐這是去了哪裡,怎麼這麼多年不曾碰面?”
柳香香道,“說是去晉國辦事去了。只要她辦得好,我這裡才可以衣食無憂。”
陸菀似乎想到了什麼,她又細細打量柳香香一番,怪不得覺得親切。
她試探性的問道,“你的姐姐可是叫柳依依?”
柳香香錯愣不已,“夫人如何知道我姐姐的名字?”
陸菀發出一聲喟嘆,道,“原來真是啊。這世間之事,真真是逃不開一個緣字。”
在受審時,才知道柳依依一直有個妹妹,也是為了這個妹妹她一直在晉國當細作。萬萬沒料到,她竟能在這裡碰到她的妹妹。彷彿冥冥之中自有註定。
陸菀看著柳香香道,“你的姐姐,柳依依,曾經做過我的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