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大皇子還是身亡。
因為此事,宮內一具一具的屍體往外運。
沈冽留在宮中一夜未歸。
陸菀頗有些感慨。
若是一條性命沒了,她也覺得有些惋惜。
可她想到定國公府,有些事情便掩蓋住了。
高敏在宮中地位穩固,若再誕下頭一個皇子,必將寵冠後宮,地位直逼姚皇后。想要扳倒定國公府,高敏這個大後臺就不能這麼順風順水。
沈冽其實沒有猜錯,她不是無意間提醒姚皇后,她是刻意去提醒的姚皇后。便是叫芍藥去幫助姚皇后也是她不得不為之。
姚皇后的位置越穩固,於她和芍藥都是沒有壞處的。
尤其是芍藥。
陸菀相信以後有了姚皇后的庇護,她的安危徹底穩住了。
沈冽到第二日中午才回來。
陸菀正坐在院子裡曬太陽。
沈冽看向陸菀,陽光鍍在她身上,圍了她一圈,融融的,暖暖的。
他心底也暖起來。
陸菀抬了眼皮看到他,懶懶的伸了手。
沈冽走過去,牽了她的手順勢在她身邊的凳子上坐下。
“累不累?這陣子瞧著消瘦了許多。他有點事,怎麼老愛找你?”語氣嗔怪。
沈冽道,“食君之祿擔君之憂,誰叫咱們拿著銀子呢。”
陸菀道,“我那些鋪子的銀子夠我們花的。”
沈冽勾了一下唇角道,“這誰家的富婆口氣這麼大?我像是吃軟飯的?”
陸菀輕笑,又問道,“宮裡頭怎麼樣了?”
沈冽道,“該處置的人都處置了。”
陸菀道,“殺了許多人吧?哎,皇上的頭一個兒子,他一定特別的憤怒。”
沈冽沉默了一下,道,“阿允當大理寺卿這麼多年了,頭一次不用審就殺了這麼多人。”
“他人呢?”
“我叫他回去歇著,這兩日歇一歇。”沈冽看著陸菀道,“他與我不同。我在戰場手手刃的都是敵人,知道不殺他們,死得就是自己和自己的戰友。可阿允……”
似乎有一聲喟嘆。
陸菀握緊了他的手道,“我明白。二叔雖然在大理寺卿任職,但都是依律辦事。手上死得都是有罪之人。宮中這件事,有罪的沒罪的,波及到的怕都不能倖免。你叫二叔這兩日到我們家裡來吃飯。或者你與他出去轉一轉。我這身子太重,拖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