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覺得有什麼。
今兒個算是眾生平等。
只有陸菀覺得有問題。
她私下用手握了握沈冽的手掌,舉了酒杯對星辰道,“耍什麼刀槍棍棒,院子就這麼大,當心傷了孩子。”又道,“還記得有一回,你和綠錦慫恿我喝酒嗎?被父親看到,三個人都捱了板子。”
話題被陸菀自然的轉走,星辰道,“什麼奴婢和綠錦慫恿?是家中老爺宴請客人,見那些男人喝酒,小姐就饞了。偷偷舔舌頭,跑過來問我們,這酒是什麼,那麼好喝嗎?為什麼他們一口一口的,好像喝不夠似的?”
大家饒有興致的聽著。
星辰繼續說著下文,“然後小姐就一直饞,奴婢和綠錦便被她指使著去酒窖偷酒。酒窖有人看著呢,奴婢和綠錦混不進去。小姐嫌我們笨,自己動手了,叫綠錦聲東擊西把人引走。然後帶著奴婢進了酒窖。等到老爺發現的時候,小姐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見到老爺氣呼呼的過來,上前揪著老爺的鬍子,說,來,咱哥倆再喝點。老爺當時氣得翻白眼。”
眾人笑起來。
沈冽小聲問道,“你還有這光輝歷史?”
陸菀噘嘴道,“你別聽她一家之言。星辰,你怎麼不說說你自己呢,醉成什麼樣了?還直接在酒窖裡小解了。”
星辰坐在那羞得跺腳,道,“小姐,奴婢都當媽了,怎麼說這些呢。”
陸菀道,“叫你說我。你那褲子還是綠錦幫你洗的呢。若不是母親攔著,我爹要把你和綠錦都趕出府去了。”
星辰道,“是啊,夫人真是頂好的人了。”
陸菀道,“她好什麼呀。她也好喝酒。你們倆要是趕走了,她以後哪有臉喝酒?”
星辰又道,“那時候年紀小呢,捱了板子,也覺得沒什麼。躺兩天又活蹦亂跳了。不過當時怎麼記得小姐第二天就跑出去玩了?”
陸菀哈哈笑道,“傻了吧?大哥幫我,給我屁股上綁了墊子。”
星辰感覺被騙了很多年,氣道,“大公子真是的,也不幫著我和綠錦。”
陸菀道,“我細皮嫩肉,不能打。你們嘛,皮糙肉厚,哈哈……”
星辰先撇嘴,隨即笑起來,笑著笑著,就落下了眼淚。
許多前塵往事,現在想起來,彷彿昨天,可是能做的,頂多也就是笑一場,哭一場,再也回不去。
趕巧孩子哭,劉翠起身幫她把孩子抱了道,“許是餓了,我把她交給乳孃去。”
又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道,“今日高興,不提傷心事。”
劉翠把孩子抱走,星辰沒了束縛,她本來就坐在陸菀下手的,一腳踩在凳子上道,“綠錦糊塗,做那種事,若不然現在也有她。”
陸菀笑了笑,道,“人各有志。”
星辰卻聽不進去,道,“她就是個糊塗蛋。她怎麼就想著自己,不想想旁人,不想小姐和我。若她在……”
說不下去,又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