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朝堂之上,也是這一日,御史的彈劾書就到了景寧帝跟前,彈劾兵部尚書之子石瀚當街擄人,強搶民女,目無法紀。
石奇才上任一個月,就出了這樣的事情。景寧帝當下就把人給叫過來了。
石奇過來,就痛哭流涕,說石瀚的確是貪圖別人美色,但也是先發了拜帖,然後才將人請了去,誰知道對方發狠,竟將他兒子直接刺傷,如今重傷在身,臥床不起。
宋徹聽完,不由發問,“只是這樣?這參你的奏摺上怎麼說你兒子強搶民女,然後欲行不軌之事啊?”
石奇忙道,“微臣不敢。犬子一切都是發乎情止乎禮。只是那女郎性子太過剛烈。犬子年輕,遇到年輕貌美的女子自然心生愛慕之情。或許是表達愛意的方式引起了誤會,才有接下來的事情。”
景寧帝看著石奇,半晌道,“這麼說來,你兒子反倒是委屈了?”
石奇可不敢得寸進尺,忙道,“委屈談不上,畢竟是他風流惹來的事,只能說這是個誤會,請皇上明察。”
“這樣啊!”景寧帝沒什麼表情,看不出他到底想著什麼。
這個對話告一段落,景寧帝也不問什麼了,在那閒閒飲茶。
石奇跪在地上也不能起來,只戰戰兢兢在那想著。街上的那些小販他都叫人打過招呼了,昨天跟著石瀚出去的人他也都安排藏起來了,除了陸菀本人的說辭,沒有其他。
石瀚受傷是真,這件事若不是御史臺那邊多事,就可以直接了了。只就算被參他也不怕,他胸有成竹呢。
只不過石奇萬萬沒想到,景寧帝此時不說話,其實是在等人。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王允便來了。
他氣定神閒的走進來,眼神與石奇碰了碰,石奇便覺得不好。難不成這件事還和大理寺卿扯上了聯絡?
石奇其實並不知道事情的全部,因石瀚瞞了沈冽前往救人的事情。石瀚也是初到京都城,並不認識沈冽。但聽他一口一個本侯,回去的時候,叫人一問,才知道是誰。他也知道事情有些嚴重,叫石奇知道惹了這個大人物恐怕免不了一頓揍屁股,所以乾脆瞞下來了。
所以王允的插手簡直給了石奇一個措手不及。
王允給宋徹行了禮,然後道,“啟稟皇上,臣不辱使命,人帶來了。”
石奇正有些懵,便見石瀚被兩個人押著走了進來,見到石奇,父子倆表情都有些精彩。
石奇給石瀚一個眼神,石瀚忙跪下來了。
王允道,“微臣去問過昨日街上那些人,證實都見過有人當街擄走了陸姑娘。擄走的那幾個人微臣從石大人的一處宅子裡給找出來了,核實過了,就是他們。供認不諱,指使者就是石公子。”
石奇能做初一,王允就能做十五,京都城的大街小巷,他可比石奇熟。
石奇心裡咯噔一下,正要開口狡辯,卻被景寧帝直接攔在前頭看了口,“然後呢?”
王允又道,“自然是奔著石大人的府邸去了。”
“微臣剛去,府上的管事還說石公子重傷在身,臥床不起。等我衝進屋子,皇上猜怎麼著,他正準備跳窗戶呢。腿腳還挺麻利。”
說著去看一眼石奇。
石奇額頭青筋跳的厲害,忍不住用手扶額。
景寧帝突然怒喝一聲道,“石奇!這就是你所說的發乎情止乎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