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菀繼續道,“其實是希望能把這位神醫請出來,若能請到我這裡就最好了。給誰看病都行,我是有些話要問他。”
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但沈冽想她一定有她的理由,便點頭應下,“我這就去。”
起身時,徐媽媽正端著茶過來。
陸菀道,“你這人,怎麼風風火火的?茶都沏好了,也不在乎這一會兒。”
沈冽從徐媽媽手中把茶杯接過來,掀開茶蓋就喝。
陸菀一個“燙”字發出來,已經來不及,沈冽皺了皺眉頭,趕緊把茶盞擱下了。可也沒說什麼,拱手趕緊走了。
等他走了,陸菀不由搖頭一笑,道,“肯定是燙到了,也不知道舌頭燙麻了沒有。這些行伍出身的人,是不是都這麼魯莽?”
徐媽媽道,“老奴瞧著,侯爺倒有幾分真性情,看著人不壞。”
陸菀側目看她。
徐媽媽道,“瞧我做什麼,瞧我他也是好人。但凡長了眼睛的都看得出來,侯爺心裡有你。小姐怎麼想?”
陸菀忙道,“我能怎麼想?我剛和離呢,媽媽就叫我想這個事?我成什麼人了?”
徐媽媽笑笑不說話。
到了傍晚,有人來叩門。
芍藥去開門,是沈冽。身邊還有兩個人。一個是王允,另一個是個老者。
沈冽道,“大夫到了,來瞧病。”
芍藥便會意,先轉身進去回稟了陸菀,得了應允,又趕緊回來,道,“小姐已經在屋內候著了,幾位請。”
三個人進了院子。
王允辦事效率高,陳濂的一個表叔曾經犯過事,落到過王允手上。陳濂因此與他打過幾回交道。王允一上門提了這事,陳濂馬上就同意了。
其實後面沒王允什麼事了。但王允覺得沈冽叫他請這個神醫事情沒這麼簡單。若是陸菀有什麼事,沈冽肯定急得早就嘴裡冒泡了。可見是為了別的事的。
王允便跟過來了,不為別的,就為看個熱鬧。
陸菀叫芍藥安排出來一間屋子,裡面弄了一下。然後陸菀就在裡頭等著,一張榻上,被屏風隔成了兩邊。
大夫進去看不到陸菀的人,只能聽到他的聲音。
他一路過來,沈冽將他塞在馬車裡。到了宅子跟前才下了馬車,直接帶進來了。這大夫是外鄉人,對京都城並不熟悉。現在就是個睜眼瞎。
大夫進屋之前,沈冽晃了晃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菜刀,對大夫道,“有什麼就說什麼,若有隱瞞,菜刀伺候。”
大夫只是個大夫,除了看病,別的不會。被沈冽這張兇兇的臉一嚇,腿抖了一下。
王允在後面差點沒憋住笑出來。
等大夫進了屋,王允在身後問道,“哥,你不是不能提刀了嗎?這菜刀用的可還順手?”
“嚇嚇他而已。”
王允,“……嚇唬人我在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