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做好玉石俱焚的準備
皇帝身邊有三千暗衛，大部分都躲在暗處，以代號稱呼，能露面也寥寥無幾。
暗衛初一就是其中一人。
初一奉命行事，跪拜殿內，此時燭火幽幽，皇帝端坐於高位之上，一言不發，猶如山雨欲來的寧靜。
所有的人都沉默無聲，每個人臉上都籠罩著沉沉的陰霾，感到壓抑。
皇帝只簡單穿了一件寢衣，衣襟大敞，露出裡面飽滿成塊的胸肌，睥睨眾人，漆黑的眸子比如涼的月色還要寒冷，眉目英俊。目光瘮人。“查得如何了？”
皇帝說得是下藥一事，沒想到姜晚棠這麼大膽，居然敢給他下藥，好在皇帝及時發現命人換了茶水，不知情的小宮女卻把茶水端給了姜楹，事情的發展逐漸不受控制，皇帝沒有絲毫生氣的意識，畢竟姜晚棠算是親手把姜楹往龍榻上送。
初一做事效率很快，不到半日就查出來幕後主使，跟皇上預想的一樣，不光是姜晚棠一人，她沒有這個膽子，還有幕後指揮者，只不過……
“是信陽公主。”
聽到信陽公主摻雜在其中，皇帝不禁有點好奇，信陽公主才回長安不久，怎麼會主動要幫姜晚棠呢，這樣對於她有什麼好處嗎？皇帝擰眉，“她剛剛說了什麼嗎？”
皇帝問的是姜晚棠，初一回答：“她只是說是信陽公主給她藥，是因為信陽公主希望在後宮裡有自己的人。”
皇帝恥笑，信陽公主要在皇帝後宮有自己的人做什麼，難不成還害怕被再次送去和親，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這件事情做得並不隱秘，說白了也會猜到皇帝會查到自己。那她還這麼做是什麼原因呢，皇帝知道信陽公主怨恨姜太後，難不成想要藉此扳倒太後？
這樣的想法也並無道理，信陽公主怨恨與姜太後設計自己遠嫁和親，母妃不明所以的死亡，自然會怨恨到姜太後。
姜晚棠只不過是被當成了靶子，真是蠢笨如豬。
初一還將密信交給皇帝，是信陽公主的密信，她也許早就預料到了會出現這種的情況，提前做好了準備，表明自己是站在皇帝這邊。
這些年能在匈奴部落存活下來，信陽公主不單單是靠和親公主的身份，更重要的是會認清局面，看透人性。
皇帝開啟密信，上面也不多寫廢話，信陽公主告訴皇帝，她想要調查母妃死亡的真相，願意為皇帝做事。
皇帝修長的手指一緊，頃刻間密信在手裡被撕碎，啞聲道：“下去吧。”
初一告退。
皇帝目光才堪堪落在吳如海身上。
吳如海心頭一顫，難不成皇帝要問責自己，是要怪自己放走了顧娘子嗎。
只聽見皇帝說：“她走得時候是什麼反應？”
她？
吳如海很快意識到皇帝說得是姜楹，便開口說道：“顧娘子飛快逃走的。”
皇帝勾起一抹冷笑，逃走的？
還是要逃走，否則她再不逃走可就逃不了了。
他單手撫額，薄唇輕笑，似回味前不久發生種種纏綿的一幕幕，男人總是在這種事情上無師自通，事情已經發生了，就沒有退縮的餘地。
就算今日的事情不發生，將來也會發生。
不過這件事情不能怪在皇帝頭上，要怪也只能怪他們姜家利慾薰心，養出了姜晚棠這麼一個不折手段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