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她會答應的
姜楹驀然抬頭，雙眸怯生生含著點點淚珠，眸光輕顫，“陛下，我.....”
趙政眉頭緊縮，瞳孔是看不見底的純粹的黑，是什麼在無聲肆意瘋長著，頃刻燎原，他緊緊鎖著她的皎顏，手不由自主輕撫她的背。
他能感受到懷中的女子在顫抖，如嬌豔欲滴的鮮花，等待人採摘。
兩人的距離很近，近到彼此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交纏融化，女子身上特有的馨香與皇帝的龍涎香混作一團，依依不捨似。
皇帝的話是什麼意思姜楹不敢去探究，滿心滿眼只剩下害怕，害怕男人會做出什麼傻事，她會跌入萬劫不複的境界。
她不敢亂動，身後就是陳舊的書架，搖搖欲墜，萬一不小心碰掉，引來宮人，看見她和皇帝單獨在一處，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就算有千言萬語都說不清楚。
流言最容易傳播。
皇帝也沒用動，以將人禁錮在懷裡的姿態擋住了她所有的退路，她無路可逃，像只可憐的小貍貓一樣蜷縮在他的懷裡，劉政的心不由柔軟成一片，恍惚回到了少年時期，什麼都不用擔心的，不用擔心明天，更不用擔心現在。
“他對你好嗎？”皇帝的話驟然響起，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他是？姜楹第一個只能想到顧硯寧，他在問顧硯寧對自己好嗎？她嘴角泛起一抹幸福的笑容，含羞地點點頭。
皇帝為什麼會這麼問呢？她也不知道。
此前那句沒頭沒尾的話又是什麼意思，姜楹沒有腦子去胡思亂想，主要現在她面對的是皇帝的人，皇帝就在她面前，兩人是以親密的姿態，無論如何都不合規矩。
就算她今日不是臣妻，就是一個小小的宮女，也不合規矩，可是整個皇宮都是皇帝的，就連後宮的女人都是皇帝的，只要皇帝願意，他就可以讓任何人一步登天，也可以因為一句話毀掉一個人。
皇帝目不轉睛盯著她的臉，很久很久，自己可能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他瞥見女子圓潤的耳垂上的白玉雕花耳墜，嗓音沙啞地說道：“阿楹，朕突然想起你成親的時候朕都還沒有送過賀禮呢？”
皇帝是想說這點事情？
接著姜楹又聽到皇帝喃喃說：“朕會你補上賀禮的！至於阿楹，別在躲著我了。”
皇帝沒有喚“朕”，而是“我”，姜楹望著面前的人，好像自己被帶回了少年時期，面前是意氣風發的劉政，而不是如今少年老成經歷滄桑的皇帝。
皇帝說，以後還是可以想從前那樣，就把他當成哥哥。
姜楹點點頭，適而傳來李如君的聲音。
舒夫人正在喚姜楹，才將兩人拉回現實
皇帝拉開距離，姜楹微微福身，轉身就要離開。
皇帝沉默著，目不轉睛盯著她，不肯放過她任何變化舉動，見她要轉身離開，忽而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腦中霹靂閃電火花乍起，伸手去想要抓住女人的手臂。
握住的只有柔順的衣袖，衣袂翩然，沒有半點留戀地在自己手心快速劃過，女子好似一縷輕煙在自己面前消失，劉政什麼也抓不住，恍惚夢中的海市蜃樓，都是虛無渺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