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老爹,老大宣義仁,老二宣義孝都考上了秀才,一門三秀才,在這農家小地方,也是件很轟動的事情了,可落在宣雲錦眼裡,卻笑得不行。
應該拜這“書香門第”之福,她這個“傻子”也清楚了這個時代的科考,跟前世歷史上的科舉是有些相似的,什麼考上秀才,也只能忽悠一下外行人,可全國不知道有多少秀才。
每年到京城的考生那是舉人,多不勝書,根本就不值錢,卻整天拽得跟二百五似的。
不過是能免了地裡一點稅,每年有兩鬥米的俸祿可以領,實則根本不抵什麼用。
所以啊,二百畝地聽起來是不少,但只收租子的話,那就顯得可憐兮兮了。
如今這地裡的產量,可不能跟現代比,分下來的租子比她想象的少多了。
說來,這梅氏也是個牛人,原來竟然一個人養了這麼一大家子吃閒飯的,最近幾年好歹有了兩個兒媳婦幫襯,嘖嘖,多不容易啊!
就這情況,不節衣縮食能行嗎?
吃完飯出來,姚氏刻意看了一下,宣雲錦正埋頭打理院子,好似很忙的樣子,就只得自己拿了碗筷清洗,還不忘跟梅氏咬耳朵:“娘,小六這丫頭,自打一個月病了一場後,就好像開竅了一樣,越來越多心眼。”
最重要的是,因為那場病,她們就不能使勁奴役這丫頭了,害得她的日常活兒也多了不少,讓姚氏鬱悶得很,這人啊,怎麼突然就嬌貴了呢?
梅氏若有所思,嘴下輕輕的謾罵著:“這死丫頭,鬼精鬼精的,就知道偷懶。”
罵歸罵,她卻不敢說什麼了,心裡正氣著宣雲錦的挑事兒。
敢情,梅氏把自家寶貝閨女受氣的原因,都歸到了宣雲錦身上。要宣宜昕喊的時候,宣雲錦利索點動手,那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宣雲錦,這根本就是故意挑撥。
宣雲錦要是知道自己的沉默反抗,會上升到“挑撥”這種高度,她一定會很開心的。
本來看梅氏眼中閃過的戾氣,姚氏眼睛都亮了,可等了半天,這位婆婆卻不準備發難,就忍不住有些失望。
彷彿是感覺到姚氏的心理,梅氏恨了她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你給我安分點,過完年,家裡的男人就要去參加考試了,別窮折騰,鬧著老爺他們看書。”
自家男人的考試永遠是大事,姚氏縮了縮脖子,心思頓時放下不少:“娘,看你說的,我這不是看著小六那丫頭變得怪怪的麼?”
頓了一下,姚氏像是沒忍住,又像是為自己開脫:“娘,今年租子收回來了,可少了不少,明年相公,公公他們要趕考,一些關係也需要打點,可禁不住花啊!”
聞言,梅氏頓了頓,神色中閃過一絲憂慮:“誰讓今年少雨呢,地裡收成不好。”
當初籤租子,都是籤的分成,這佃戶收成不好,租子自然就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