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蕭遠山的眼光來看,這場仗打到這個份上,如果再不加干預,按照雲破天所設計的路數走,他還真能把這開陽城一口氣打破。為今之計,只有兵行險招,在雲破天的心臟處插上一刀,打亂他所有的部署,才有可能反敗為勝。
可即便這樣想,真正實踐起來還是讓蕭遠山頗為頭痛,思索了許久,蕭遠山也沒有為這件事找到一個合適的執行者。
首先,如今的開陽城已經陷入了重圍,要想順利出去就必須在亂軍中撕開一個突破口。而且,到了敵軍後方,在危機四伏並且沒有任何後援保證的情況下,只有一個膽量、謀略,實力、運氣具備的人才有可能完成這樣一個任務。
在蕭遠山的手下,能達到這些條件的人也不過只有王遠和趙虎,可如今開陽城的局勢生危、腹背受敵,這種情況下抽去主將,同樣是極為不明智的舉動。
可見到葉文居然主動提出,蕭遠山頓時便有了撥雲見日的感覺,論起作戰的經驗,葉文或許無法和王遠、趙虎比較,可他身上的那種決斷同樣也是王遠和趙虎所欠缺的,這樣的情況下,葉文無疑就是很好的人選。
“你得清楚,只要你離開了開陽城,無論結果怎樣,除非蘭西軍退兵,否則開陽的城門就不可能開啟。”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蕭遠山只是淡淡的說道。
蕭遠山這麼做,就是在提醒葉文,他這樣的選擇就相當於斷了自己所有的後路。說實話,蕭遠山心裡極不希望葉文去做這件事,或許蕭遠山嘴上並沒有提過,可他對於葉文的殷切希望絕不比自己的女兒少。
蕭遠山在一次醉酒後就曾經提過,他這一輩子坦坦蕩蕩、幾乎沒有後悔的事,唯獨一件,就是沒有替他的葉弟保留住最後一絲骨血。所以當得知葉文還活著的時候,他的高興甚至不次於蕭靜茹。
“我心意已決,還望蕭伯父成全。”隨即,葉文用堅定的語氣說道。
“好……吧!”短短的兩個字,蕭遠山在嘴邊靜止了許久,才在幾經猶豫下吐出了口。
儘管這並不是他的本意,可作為一個將軍,蕭遠山卻不得不這樣做,因為他所肩負的是千千萬萬人的生死。
此刻,哪怕就是蕭靜茹站在這裡,蕭遠山所作出的決定也不會有任何改變,甚至更加果決。如果可能,他甚至希望自己可以代替葉文,可他卻並不能這樣做。
不是因為怕死,因為一旦他出手,坐視旁觀的雲破天同樣也會出手,雲破天的實力他清楚,現在的他還沒有絲毫的把握能夠取勝。反之,雲破天其實也一樣,雙方都在故意的剋制,以求局勢還在自己的掌控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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