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姨娘搖頭,“我房裡沒有點燈,他又是站在門口,揹著光的,他看得到我但是我看不清他容貌。是個男人,高個子寬肩膀,手裡提著很長的刀。”
杜九言和桂王離開了宅子,重新回了周家大院。
就看到有個人男人,正趴在棺材上哭著。
男人一身風霜泥塵,滿臉疲憊憔悴,連嘴唇都乾裂淌著血。
“這是封召平,”姚燁道,“也是瀘溪人。過年後他就出去做買賣了,一直不在瀘溪。”
杜九言打量著封召平,二十七歲的樣子,高高瘦瘦的,鼻樑高挺容貌還算俊俏,尤其是一雙含煙似霧的眼睛,朦朦朧朧透著一股憂鬱的氣質。
杜九言覺得,這種男性應該很討女子喜歡的。
“封召平,你剛到瀘溪的,可回過家了?”姚燁問道。
封召平扶著周封氏的棺材站起來,悲悲慼慼地拱手道:“小人二十二號早上收到的訊息,從襄陽騎馬回來,剛剛到瀘溪,還沒有回過家。”
“姚捕頭,求求您一定要幫我岳丈一家還有我夫人伸冤,找到兇手啊。”
“這些人……這些人實在太泯滅人性了。”
房安上前去扶著他,也是哭著道:“姑爺,您節哀順變。有王爺和杜先生在,一定能找到兇手的。”
封召平一愣,朝桂王和杜九言看過來,他剛才就看到他們了,但是沒有想到對面的人是桂王和杜九言,頓時激動地跪下來,磕頭道:“小人叩見王爺和王妃,求王爺和王妃給我們做主!”
桂王沒說話,杜九言道:“起來說話吧,我們既然接手了,就必然要查清楚案件,才離開。”
“謝謝,謝謝王爺王妃。”
“杜先生,”裴盈在那邊喊道,“您看這裡。”
杜九言和桂王過去。
封周氏的遺體被移出來放在門板上,裴盈託著她的手,和杜九言道:“您看她的手指。”
“皮屑?”杜九言仔細觀察,封周氏十指纖長,指甲修的乾淨圓潤,但此刻,她右手的中指和無名指的指甲已經斷裂,指甲縫裡有血跡和一些皮屑。
“應該是生前和人打鬥過,撓抓對方留下來的。”裴盈道。
杜九言眉頭高高揚起來,回頭問姚燁,道:“你再說一邊你找到封周氏時,她的狀態。”
“她是後背中刀,將兒子護在身下,面朝下趴在花叢裡。”
這就很奇怪了。按邏輯,應該是封周氏在聽到動靜驚醒後,帶著兒子從房裡逃出來,直奔後院,逃到花叢邊,被兇手從背後捅了一刀,她臨死前,見兒子護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