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怎麼知道。”錢道安說不過他們,“她自己的事情,我做不了主。”
周肖湊上前去,奪了錢道安手裡的乾糧,唰地一下丟在遠處的老鼠洞旁邊,立刻就有老鼠探出個腦袋來嗅著,吱吱叫著興高采烈。
“樂小姐就是這乾糧,而你,就是這老鼠。得了便宜還以為是自己本事找到的。殊不知,是乾糧自己送上門給你果脯的。”周肖道,“人,要懂得知足常樂。”
錢道安看著被老鼠,又看著被老鼠撕咬著的乾糧,推了一下週肖,“這不成體統。素來婚事三媒六娉,豈有自己送上門的道理。”
“看吧,終於說吃實情了。”周肖和杜九言道,“是不是想打他?”
杜九言點頭,指著錢道安就罵道:“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麼德行,你還嫌棄人姑娘?咱們請她們進王府的時候,就已經表明了相處的方式,周兄、宋吉藝和竇榮興不都是這樣的。”
“你要秉持禮教,我也不反對,可你不能吃到蜜糖翻臉就說屎,若如此,你就是茅坑裡那最臭硬的石頭。”
杜九言已經好久沒有罵他了,錢道安一下子被她罵懵了,很不適應地看著她。
“她能被選進宮裡,可見是家世清白,禮教周到,琴棋書畫皆不輸你。她能衝破禮教對你表露好感,多麼勇敢。你居然還在背後咂舌說她不守禮教有為世風。”
“我看,你果然是配不上樂小姐。回去我就勸她,趕緊收拾東西回家去,別耽誤了自己大好的前程。”
錢道安滿臉通紅,喃喃地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雖不討厭樂曉妍,可沒有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事,他總覺得太草率輕浮了。
倒不是看不起她,而是對他們的婚事沒有安全感。
“我才不管你的意思,反正我的意思表達清楚了。”杜九言拍了拍錢道安,“讓她迷途知返,不要執迷不悟。”
錢道安拉著她的袖子,“九言,你、你別說了,我、我再想想還不行?”
“你想個鬼!”杜九言道,“你要不喜歡就拒絕,要喜歡就接受,別把禮教的大帽子扣人腦袋上,這才是真的敗壞了她的名聲。”
周肖同情地看著錢道安,“九言說的對,你這態度要不得。”
“那我要怎麼做?”錢道安道,“請媒人去她家提親?”
杜九言道:“你願意就提,不願意就不勉強,別耽誤人家小姑娘。”
“我沒有不願意。”錢道安紅著臉道,“就是無從下手。”
杜九言笑了,攬著他的肩膀,靠在馬車上笑著道:“這次賀喜,你順便回家一趟,和你伯父伯母說了這事兒,讓他們去樂家提親,雖不近可也不遠,年前辦不成,明年一準成事兒。”
“也行。”錢道安問道,“不、不問她的意思?”
杜九言道:“寫信問啊,晚上就寫信給她,問問她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