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義的好友名叫韓橋,京城人,和袁義一樣都是泥瓦工的。他的家境原比袁義好點,但因前兩年給人修補屋頂的時候,摔了下來,腰受了很嚴重的傷,養了一年多才好轉,現在雖能走路,但不能受力。
韓橋盯著杜九言。杜九言的名字已經是家喻戶曉,但他卻是第一次見。
因為每次杜九言出現在公堂上辯訟,都是人山人海。
“您請坐。”韓橋招呼著媳婦給杜九言倒茶,才在她對面坐下來,“杜先生,您是為了袁義的事來找我的嗎?”
杜九言點頭,“他曾告訴你,他看過大夫,不能生?”
“他是這麼說的。當時喝的醉醺醺的,一邊哭一邊告訴我的。”
“他性情大變,連著四天喝醉了回家打他的媳婦,這事你可知道?”
韓橋搖頭,“我原是不知道的,還是前幾天官府的人來問我的時候,我才聽說的。杜先生,我這兩天一直在想這件事,越想越覺得奇怪。”
“怎麼說?”杜九言問道。
“袁義很老實,他就算……就算知道了自己那方面不行,他不可能惱羞成怒,回去打談氏。”
“他當時娶談氏很不容易。”
杜九言露出洗耳恭聽的姿態。
“談氏的容貌您看到了,她的家世也比袁義好,雖說以前成親過一次,可袁義這個窮山溝裡出來的,也還是娶不到的。”
杜九言很驚訝,“談氏,前面成親過一次?是喪偶還是和離?”
“我聽袁義說是喪偶,那個男的成親後就生病了,沒過半年就走了。”韓橋道:“後來談氏經由人介紹,認識了袁義,兩個人成親到京城來安家的。”
喪偶?還是病死。
杜九言眉頭緊鎖,這個案子她就是燈下黑。
知道袁義死因後,她就什麼都沒考慮,雖有疑慮,可也只是存著疑慮,而並沒有像以前那樣去解開。
談氏的奇怪之處很多,可是她卻完全沒有去留意。
大意了。
“杜先生,您……怎麼了?”
“袁義的一位朋友,名叫莊應。”杜九言道:“他今天去府衙遞了訴狀,狀告保障堂和談氏合謀殺害了袁義。”
韓橋一臉的震驚,“和……和保障堂有什麼關係?”
“不清楚。莊應你認識嗎?”
韓橋點頭,“京城就這麼大,莊應這個潑皮什麼地方都去,我和袁義和他都算認識,但不來往。”
“嗯。”杜九言道:“現在許多事都不清楚,等查明瞭我有事再來找你。”
韓橋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