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談氏撒了謊。”
“她挑釁袁義,要袁義拿著刀追著她出去,如果那夜我不曾出現,想必談氏會跑遍一整條街,引起無數人的注意。”
“如此,就會有更多的人知道袁義喝醉,知道袁義酗酒成癮。如此,酒後猝死的袁義,就變的順理成章。”
“如此,你二人的奸計就得逞了!”
王勇喊道:“你胡說,我沒有!”
“沒有,人是我殺的,我沒有姘頭!”談氏道:“杜先生,您不能這麼說我。”
梅中平道:“杜先生,你指兇手是王勇,可有證據?”
“當然有!”杜九言和吳典寅道:“請大人傳王勇的妻子吳氏上堂,再請一位大夫來。”
王勇眉頭緊擰,神色大變。
吳氏就在門外聽訟,本來看到自家相公被帶上來,還被杜九言說和談氏通姦,她已是驚怒不已,所以頓時衝了進來,喊道:“王勇,你這個殺千刀的東西,我和你拼了。”
差役將她按著跪下來。
“門外可有大夫在?”杜九言和外面的人道。
“有!”有位大夫舉手,被差役請了進來。
梅中平看著,這才猜到杜九言辯訟的方向和重點,不由出了一手的汗。
“我不曾查過吳氏。今日在公堂上,勞請這位不認識的大夫,給吳氏看一看!”
“為什麼要看?”吳典寅問道。
“王勇既然計劃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袁義,那麼,同樣作為攔路石的吳氏,必然也是他要殺害的物件。”
“如果我預料沒有錯,吳氏現在的身體,已出現問題。”
吳氏怔住,看著杜九言滿臉驚恐,“杜先生、他、他對我下手了?”
“你近日可有身體不適?我記得上次詢問的時候,王勇說你夜裡睡覺很沉,即便是打雷也吵不醒你。”杜九言道:“可是你早上又起的極早,看你的樣子,並不像個嗜睡貪懶的人。”
吳氏道:“是,我最近這半個月特別能睡,天一黑我就犯困,一沾著枕頭就睡的死沉死沉的。”
“嗯。”杜九言和大夫道:“勞駕您。”
大夫上前,在公堂上,當著所有人的面給吳氏號脈。
王勇緊張地絞著手,垂著頭滿是的冷汗。
“如何?”吳典寅問道。
大夫收了手,又檢視了吳氏的眼睛和舌苔,手腕上的心經也檢視過,檢查的很仔細,好一會兒他拱手道:“回大人的話,婦人舌頭厚膩,眼白黃,黑珠渙散,脈搏浮而無力……”
“從這幾樣表證來看,她很有可能是中毒了,具體是何種毒還不敢斷定,但應該是某種慢性毒藥。藥程約莫要月餘,藥效的反應就是記憶衰退,嗜睡貪吃,最後五臟六腑衰竭而死。”
吳氏嚇的目瞪口呆,尖叫著問道:“那、那我還有救嗎?”
“要先知道是什麼毒才可以,依照你身體現在的狀況,還可以再救一救,但就算治好了,身體恐怕也大不如從前了,畢竟五臟六腑已落了傷,難以復原。”
大夫說著,道:“不幸的萬幸,再遲個幾天,你救也沒有辦法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