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道儒很滿意這樣的效果,他環顧四周,看著所有人道:“閔然舉是天化十八年的舉人,天化十九年他入京春考,但名落孫山。”
“就在這次後,他拜了荊崖衝門下。”
“若要問此事我為何清楚,因為我也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閔然舉!”
“他為人雖聰明,可每每考試都難高中,原因無他,而是因為他只有聰明才智卻始終不得八股之道,文章也寫的很平庸。”
“他第一次名落孫山後,在集賢書院逗留了半年,若細查細問,必有人認識他。”
申道儒看到了杜九言眼中的驚訝,他很滿意,接著道:“杜先生,所以我方才問你,對於荊崖衝的案件,你是如何定義的。”
“既然你沒有回答,那麼現在我來回答你。是思想的引導!”
“這是荊崖衝的能力,認識他的人,無人能否定他的能力。而閔然舉也不例外。”
杜九言問道:“申先生的意思是,閔然舉是受荊崖衝的引導,而和他在做同樣的事情?”
申道儒很肯定的點頭,這個事他不說不提,杜九言肯定不會去查,而且,她在吉安的時間太短,閔然舉又死了,只要能證明懷王的罪就可以了,所以他能肯定杜九言不會去查閔然舉的來路和背景。
這個點,對於懷王這個案件來說,是個很好的突破口。
而且,杜九言不能否認荊崖衝操控他人的事實,因為,荊崖衝的案件,是她辦理的,甚至於,她當初就是用這個點,煽動民眾打死荊崖衝的。
她否認,就等於自拆臺。
“操控!”閔然舉轉道看向懷王,到他面前問道:“懷王爺,您回憶一下,閔然舉對您可曾有過這樣的引導?許多事,雖是您做的決定,可一開始並非您的意願和想法呢?”
懷王若有所思,頓了頓道:“你這麼說,本王再回頭去想,倒確實如此。”
“當時,第一次去明月坊時,是偶然路過,閔然舉正好有位同科在裡面吃酒,我們便去了。席上,明月坊的東家來敬酒,說他無兒無女已想要頤養天年,所以打算將明月坊出手。”
“閔然舉就說我斷不能這麼做。我的個性,別人越說不行的事,我越是想要背道而馳,所以,第二日我就拍板,要買下明月坊。”
懷王說完,看著申道儒,“諸如此類的事情,細細一想確實很多。”
“那就是了,”申道儒看著錢羽,道:“無為道人還沒有查過來路,他為何那麼巧合的出現,如今也不得而知。”
“但左右不過是閔然舉的手段罷了。他一開始就和荊涯衝引導安山王一樣,在引導懷王爺。他們師徒二人,想要做一番所謂的大業,這個大業我並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做到了。”
“懷王爺性格堅毅,若沒有五石散在先,摧毀他的意志,他是不可能聽從閔然舉的引導。”
申道儒說完環視一週,拱手和錢羽結詞,“綜上,我們不否認懷王所做的事情,但他被人引導和操控,也不能否認。對於這樣一個精神和意志已經被摧毀的人,所作所為早已違背了他的原則和本性。他的行為已不能等同他自己,所以,還望大人在量刑時,能夠從輕判刑,給懷王一個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的機會,”
申道儒說完,行禮退了下去。
杜九言看向桂王,桂王也正看著她,兩人對視,各自心中在想什麼,早已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