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二人進門,杜九言打量著小姑娘的母親,三十左右的年紀,身材嬌小,有些微胖,面板白白淨淨的,和她女兒有幾分相似。
但此刻,她左面頰青紫,右手有些不自然的垂在身側,顯得很侷促。
“請坐。”杜九言待她坐下來,問道:“您貴姓?”
女子回道:“我姓阮,我夫家姓邱。”
小姑娘道:“我叫邱文。”
“文文很乖,”杜九言摸了摸小姑娘的頭,看著阮氏,“你的右手是脫臼還是骨折了?”
錢道安當書記,在一邊提筆記著他們的對話。
“我、我也不知道,這兩天就很疼,還沒有來得及去看大夫。”阮氏將右手往後收了收,杜九言道:“你給我看看。”
阮氏擺著左手,“不、不用。”
“娘,您給杜先生看看吧,杜先生什麼都知道。”邱文道。
阮氏有些不安,“那、那麻煩杜先生了。”她想伸出右手,但無奈太疼了,抬不起來。
杜九言過來,托起她的手臂,發現她半條胳膊都是腫的,她輕輕捏了一下,阮氏已疼的一頭汗。杜九言道:“你這個尺骨部分可能裂了,等會兒就去看看大夫要包紮起來才行,否則以後你就不能做重活了。”
“我知道了,我等會兒就去看大夫。”阮氏倒不缺錢,只是這幾天心神不寧,所以沒有去看大夫。
杜九言重新坐下來,問道:“是你夫君打的嗎?他為什麼打你?”
“我、”阮氏猶豫著,忽然轉頭對邱文道:“你回家去幫娘取點銀子來,一會兒我們去看大夫。”
邱文點著頭,“我知道了,那您在這裡等我,我一會兒就來。”
說著就跑走了。
“杜先生,”阮氏難以啟齒,喝了一口茶停了一會兒,垂著頭道:“我、我夫君這幾天每天都是醉醺醺的回來,一回來就和我吵架,還對我動手了。”
“他從成親開始,一直對我很好。”
“就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阮氏說著紅了眼眶,“他、他一邊打我,一邊罵我水性楊花,給他戴綠帽子。”
杜九言揚眉,看了一眼錢道安。錢道安指了指筆記,微微頷首表示他記下來了。
“你沒有問他為什麼這麼說你,是有證據,還是聽誰挑撥離間了?”
“他沒有證據,肯定是聽什麼人嚼舌頭了。可是我一向本本分分的,在家裡都很少出門。”阮氏道:“我不曉得誰說我,杜先生,您能幫我查一查嗎,要是查到了是誰,我一定和他對峙,憑什麼說我水性楊花。”
“把我們好好的家,弄成這樣。這個人實在太壞了。”
“你沒有問過他?”杜九言道。
阮氏搖頭,“問了,他不肯說,就坐在門口哭。”
哭?這讓杜九言很意外,“很苦悶的哭,還是很氣到極點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