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保長點頭,“那倒是,咱們這裡住的都是窮人,外地人來這裡除非是探親,好好的閒人也找不到這裡。”
杜九言站在巷子口。京城內的道路和建築是經過規劃的,按照城門來算,一共是九個城區,身在其中有種摸不著門路縱橫交錯的感覺,但若看地圖,就會發現,一塊一塊分割的很規整,巷子和巷子之間,也大多都是相同的。
這口井在襖子巷上,說是襖子巷,是因為這裡是個釘子口,襖子兩邊延伸就是兩個袖子,襖子的身體就是垂直相連的梧桐巷,梧桐巷往左,就是死者懷裡那塊燒餅的購買地,琵琶巷。
說起來不清晰,但從巷子穿巷子,其實都很近。
“當時將屍體打上來的時候,你們可有什麼發現?”杜九言問大家。
柴保長就衝著附近的居民招呼,“問你們的,知道什麼說什麼,不要胡扯,影響杜先生判斷。”
“沒事沒事,胡扯也是可以的。”杜九言道:“發揮你們的想象力,大膽猜想。就當自己也是個捕快,根據線索,查案辦案。”
大家都笑了起來,方才說話的年輕男子道:“杜先生,那個人腳上的鞋子特別新,我當時就在旁邊,盯著他的鞋子看了半天,穿的話,最多不超過三四天。”
杜九言看著他,“這麼肯定?”
“是。不但鞋子是新的,那個人的衣服也是新的,洗的話,不超過兩水。”
大家都笑了起來,有人看著杜九言好奇的表情,和他解釋道:“毛秀才最喜歡看人的衣服和鞋子了。”
被稱為毛秀才的男子有些不好意思,“因為我娘專門給人做鞋做衣服的。”
“原來如此。多謝了。”杜九言道謝。
另外一個婦人道:“毛秀才說的我也覺得是。這個人走路左腳下重力,右腳要輕點。所以右腳的鞋底上還有一些線頭是白的。”
還殘留著沒有被弄髒的白線頭,可見這雙鞋一定是新的。
如果是舊鞋刷洗,線頭也不會是白色的了。
杜九言應是,又看著別人。
大家見她是真的想聽,就開始你一句我一句,說起了積攢了三年的對於這個案件這個死者的各種猜想。
沒什麼用,但挺有意思的。
足足聽了半個多時辰,杜九言和桂王才和眾人告辭。
“王爺,您有什麼感覺?”杜九言問道。
桂王剛才一直沒有發表意見和說話。
“我對那塊燒餅,很好奇。”桂王道:“他為什麼將半塊燒餅放在口袋裡?”
杜九言道:“沒吃完?”
“總不會是殺人者放的吧?”杜九言道。
桂王道:“通常人在外買燒餅吃,多少是因為腹中飢餓,一小塊燒餅那麼小,一個這麼大的男人,不說十塊,三五塊絕對不是問題。”
“他是吃了多少塊,而將剩下的半塊塞在口袋裡?”
兩人說著,已經到了崔巧的燒餅攤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