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言再次開啟,靠在椅子上,當著荊崖衝的面,一頁一頁翻看著。
“杜先生喜歡看《大周志》?”荊崖衝拿著棋,也沒有顧忌的打斷杜九言的閱讀。杜九言掃了他一眼,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荊崖衝蹙眉。
“他就這樣,一看書就廢寢忘食。”桂王道:“先生,到您了。”
荊崖衝眉頭略蹙,可又不能請兩人離開。
杜九言看的很仔細,頁面上有許多的地方,用羊豪標註著他去了以後看到的人文風情。
這個到有趣!杜九言停在遼東的位置,因為這張圖上,什麼都沒有。
遼東……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安山王的封地。
桂王庶出的兄弟不多,她如今知道的一共有四位,懷王、寧王、九江王以及這位安山王。
難道是因為遼東是封地,所以不敢詳細標註?
她翻到了九江和武昌的地圖,上面卻詳細標註了吃喝住行的心得。
“杜先生,”荊崖衝含笑道:“你打算去九江府嗎?”
杜九言合上了書道:“前幾日桂王說想九江王,還說去走動的。如果有機會,還真的能去走走。”
“江西有個三清山,你們可以去走走。茅道士還曾在那邊待過三年。”荊崖衝道。
這個杜九言不知道,隨手將書放下來,沒有再看一眼,拖著椅子過來,“茅道士在三清山待過嗎?他師父也是三清山的?”
“那倒不是,他師父一開始是從龍虎山出來的,後來雖在三清山修行過,但收茅道士做徒弟,應該是離開了三清山以後的事了。”荊崖衝想了想,“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在京城附近收茅道士為徒。一開始還不願意,後來被茅道士的誠心感動,便同意了。”
杜九言哈哈笑了,“是不是茅道士的資質太差,所以玉道人不願意收?”
“這就不清楚了。”荊崖衝道:“待你回去,可以問問茅道士。”
杜九言笑了起來,和桂王道:“你可知道?”
“茅道士不是這麼說的,他言玉道人一見他,就誇獎他骨骼清奇,求著收他做徒弟。”桂王道:“但此言不可信。”
“骨骼清奇肯定是沒有了,但騙術了得,應該是惺惺相惜。”
三個人都笑了起來,荊崖衝道:“玉道人還是很有本事的,他看星象很有獨到之處。有一年他來我這裡,我們曾半個月沒有夜眠……那半個月,老夫收穫頗豐,長了不少的見識。”
棋不再下,杜九言和桂王就和荊崖衝聊起了星象八卦,又從星象八卦聊農牧畜業……
荊崖衝無所不知無所不精。
一直到晚上,杜九言和桂王吃了晚飯,才依依不捨地告辭,杜九言激動地道:“先生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明日我們還來。”
“不勝榮幸。”荊崖衝道:“王爺和九言慢走。”
兩人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兩人一走,荊崖衝就沉了臉,回到書房將門關上,立著書櫃前面,抽出那本《大周志》翻到了遼東和臨江的兩頁。
有人推門進來,含笑道:“我在書院等了一下午,這二位還真是能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