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代青眼皮子直跳,這個杜九言平日看嘻嘻哈哈的,沒有想到在公堂這麼霸道,他擦了擦汗,道:“好,次一罪你訟的有理,待結案時本官一起判定。”
杜九言拱手道謝。
門外,有婦人喊道:“杜先生,杜先生你太好了!”
“杜先生,您為我們女人說話,從來沒有人為我們女人說話。您是好人!”
“杜先生,我們支援您。”
山呼般的聲音,皆是來自於各式各樣的女子,有老有少有好看的也有醜陋的,有人喊道:“我嫁給他的時候,他什麼都沒有,我還從孃家帶了百兩嫁妝,我連死後壽衣都做好了,一輩子用的所有東西都準備了,憑什麼到他們家還要當牛做馬不得他的一句好。”
“他居然還要納妾!他憑什麼拿我的銀子納妾,憑什麼!”
說話的女人是個瘦瘦的婦人,年紀約莫二十五六的樣子,左臉頰有個很大胎記,容貌確實不好看。她哭著喊道:“他要敢納妾,我就立刻吊死在他家門口,我要畫作厲鬼,世世代代詛咒他!”
“吊死了你就便宜他了,他更要拿著你的嫁妝去找別的女人了。”旁邊有大嬸勸她。
女人嚎啕大哭,“可是我攔不住他,他被狐狸精勾跑了。”
“等杜先生就找杜先生,”旁邊的人道:“杜先生剛才說了,她會幫你的。”
胎記的女子看著衙門的杜九言,擦了眼淚。
劉公宰看著杜九言,笑了笑,“你到每個地方,都是這樣的?故技重施?”
當時她才在邵陽起步的時候,也是這樣,衝著所有的女人,告訴她們有困哪找三尺堂,所以她得到了大批的女性擁護。
如今邵陽女人的彪悍已是出來名的,所有人都說惹邵陽男人,都不能招惹那裡的女人。
因為她們不但會哭會鬧會吵架,還能抱團一起打架。
“正是如此,才反應了這是一種普遍的現象啊,我保護女性的道路,任重而道遠啊。”杜九言揚眉道。
劉公宰冷笑。
“第二部分。”杜九言繼續說,“五十三張的賣身契,由單捕頭親自查證,三十三位離開的婦人還活著,十六位婦人關在牢房裡。除此以外的四位婦人中,保定府來的姚氏,已於去年死了,她的屍體在青義河邊被發現,想必大家都還記得。”
“餘下的三位去了哪裡?”杜九言道:“單捕頭,勞駕你!”
單德全頷首,讓捕快用擔架抬著三具骸骨出來,在衙門外一字排開。
骨頭很整齊,排成了人形。
府衙的仵作老刁上前,捧著一份他的驗屍文書,指著第一具道:“這一具死於三年前,身上有兩處骨折,分別是腦骨和胯骨,兩處骨頭都已經碎裂。”他從這具骨頭裡撿起兩塊,展示給大家看,碎裂後的骨頭在他手心手指裡捏著,沒有形狀可言,像指甲蓋大小。
難以想象她的生前受過什麼樣的待遇。
老刁又介紹了第二具屍體,“死於三年前腿骨骨裂,肋骨有兩處不同顏色的傷痕,少了一根手指!”
“第三具,死於兩年前,同樣是肋骨斷裂了兩根,按照這樣的角度,生前必定是扎破了內臟。”老刁頓了頓,又捧出一個托盤,在托盤裡放著三個很奇怪的玉杵。
“這一個玉杵,是去年青義河邊姚氏體內的,幾日前我們開棺驗屍時間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