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卓如道:“先去見了位朋友,這兩日他幫忙在找,找到了一間,我去看過鋪面大小很合適。”
“什麼地方?”桂王凝眉問道。
“就在東四街和東三街的路口,對面是八寶筆墨鋪子。這家原來是山西人開的館子,今年說是要回老家奉養父母,就想把鋪子盤出去。”
桂王頷首,“那應該沒有二樓,一層?”
“是!先不敢開的太大,也不知道湖廣菜合不合這邊人都口味,到底還是辣了點。”蔡卓如道。
蔡卓如很驚喜,因為這是他和桂王最心平氣和的一次聊天。
“進去說話。”杜九言招呼大家進暖閣。
人太多,謝樺只好搬了很多杌子杌子進來。
“是不是要升堂了?”跛子問道:“單德全將所有賣身契上的人都核對了一遍,下午又出去了,你是不是讓他去找失蹤的人?”
一起辦案久了,互相都能知道對方的路數,杜九言道:“是!如果一切順利,這兩日應該就能上報升堂了。”
“季林在請訟師。”桂王道:“但燕京不敢接辯訟。”
那肯定不敢,季林的罪可是趙煜點名要罰的。
“不過,承德侯府的太夫人今日去坤寧宮哭去了,我娘賣了人情。”桂王道。
杜九言倒是很吃驚,“太后不是應該很生氣嗎,為何還要賣秦太夫人的人情?”
“給安國公面子吧。”桂王道:“祖師爺不是說了嗎,就算是窮兇極惡的罪犯,也有權利請訟師辯訟,這是他的權利。”
杜九言撇嘴,“很想剝奪了他的權利!”
“這個案子,最可惡的人不只是季林,還有吳文鈞。”跛子說著,看向桂王,“貪汙案在他手中,你不要和聖上說一聲嗎?”
桂王道:“不著急。他現在鬧這麼大動靜,總要給他點面子。暫時只死了一個邱大人,看看還有幾個人能畏罪自殺!”
田卯和黃覺吳文鈞不敢動。
……
陸綻快步進了房內,喊道:“先生,訊息核實了,確實沒有錯。”
程公復坐起來,蒼白的臉上恢復了一點血色,“申道儒重新查案了?”
“是!”陸綻道:“他今天已經帶著人重新走現場了。”
程公復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笑了起來,“這起起落落,畢生所未經歷過。”
陸綻也贊同地點了頭,“先生,我們接下來做什麼?”
杜九言贏了,西南就還在。
“算了,”程公復靠在床頭,看著帳頂發呆,“我們折騰了這麼久,出了這麼多醜,到頭來卻什麼都沒有得到。”
“西南能依舊在,已是萬幸了。”
陸綻道:“先生心中意能平?”
“這兩日我想了很多,或許我真的不適合做會長,西南只有在杜九言的手中,才能真正的起復,再創輝煌!”程公複道:“她說的對,我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其實,西南有我沒我,都沒有任何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