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北走,天氣漸漸冷冷下來,晚上一行人無論到哪個驛站,都會被塞的滿滿的,跛子很忙要看顧田卯幾個要犯,杜九言七八天都沒和他說上一句話。
桂王也沒有隨意走動,閒了便留在房中,田卯幾人就住在他的隔壁。
天乾物燥,灰塵雖大,但路卻好走,行程不但沒有耽誤,反而比上一次快了很多。
……
程公復和陸綻在客棧住下來,剛收拾妥當,準備去打聽任延輝的行蹤,便有人登門而來,“請問,是西南訟行的程公和陸先生嗎?”
“正是,”陸綻打量著面前的書童,“有什麼事?”
書童回道:“我們申先生請二位先生去喝茶。”
申道儒?陸綻回頭去看程公復。
“可以。”程公複道:“我們換件衣服就去。”
書童應是在門外等。
陸綻將門關起來,低聲道:“看來,這件聖物對申道儒來說,很重要!”
申道儒的態度,讓他們覺得,那個手札反而不太像是聖物。
難道是手札裡存著很重要的資訊嗎?
“他看不懂的,那本手札我讀過,裡面的字相當怪異。”程公複道:“不管這些,先去見過他再說。”
兩人收拾過,去了申道儒的家。
申府在邵陽來說,不算大,可在京城這樣的寸土寸金的地方,和尋常人家相比,就很不錯。
兩進的宅子,雕樑畫棟清幽別緻,有一種鬧中取靜獨居世外的錯覺。
穿過如意門,在牆邊就是一片竹林,林子裡建造了一個小小的涼亭,程公復打量著,有一種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的精緻感。
申道儒就坐在涼亭裡飲茶,聽聞腳步聲就起身,拱手道:“程公,陸先生,久違了。”
陸綻是第一次見到申道儒,但程公復和申道儒算是舊識。
一番寒暄,三人坐下,申道儒含笑道:“二位來京,可想去探望付懷瑾?”
簡單一句話,申道儒既是詢問又是試探。
試探程公復兩人此行的野心,他們是想自己掌控西南,還是僅僅反對杜九言,依舊推舉付懷瑾出面。
“大理寺豈能隨意進出,付懷瑾的罪名還沒有定,我們還是暫時避嫌的好。”程公複道。
申道儒頷首,給兩人斟茶,“那就明人不說暗話,你們將當初祖師爺存在西南的聖物給我,此次辯訟我就會輸給你們。一旦我們輸,西南就能得以保住,此後我再幫你們引薦任閣老,雖不敢保證程公能做會長,但卻能推動一二。”
程公復和陸綻對視一眼。程公復問道:“既然如此,我二人也有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