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綻朝門外看了一眼,周巖依舊沒有過來,他有些奇怪,又等了一會兒,忽然想到了什麼,低聲道:“先生,他不會逃走了吧?”
這個時間,周巖就算是十個來回也夠了。
“我去看看。”陸綻徑直去找周巖,學生們都睡了,但房門是虛掩著的,他推開門就看到周巖的床鋪是空著的,他臉色微變迅速退出來,又去找馬易。
馬易宿舍的房門是拴著的,但是能聽得到馬易正在和誰吵架。
周巖顯然不在。
陸綻目眥欲裂地道,罵道:“這個小畜生!”
程公復臉色也很不好看,靠在椅子上,面色灰敗。
周巖出不了城,揹著包袱極快地穿街走巷,天亮以後他就會離開這裡。
只要出了邵陽,陸綻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不是我不夠義氣,是你們逼我的。”他一直重複著這句話,不停的說著,來平復最後的內疚和慌亂,忽然,他腳步猛地止住,看著眼前的人。
杜九言靠在牆壁,抱著手臂,抬頭看著天,淡淡地道:“七月十五的月亮,還是很圓的嘛。”
周巖掉頭就跑,可一轉身方顯然和傅元吾以及邱聽聲三個人將唯一的出口堵死了。
“中元節夜裡不要出來,”杜九言慢悠悠地踱步過來,打量著周巖,“你娘沒告訴你,今夜不走人,只走鬼?”
周巖聲音乾啞,顫抖地道:“你就是鬼!”
“還真是,”杜九言道:“專門來抓你這樣宵小之輩。”
周巖怒瞪著她。
“進我的房間偷東西,還夾私逃跑!”杜九言看著他,“本事見長啊。”
周巖後退了一步,瞪著她,“我、我沒有!”
方顯然道:“你下午去偷的,我都看見了。”
杜九言讓他們盯著她的房間,說他們想要找的東西,既然藏卷閣沒有,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原來會長的房間了。
果然,他們只蹲守了一個下午,就抓到人了。
“那又怎麼樣,這東西不是你的,誰都可以拿。”周巖道。
杜九言道:“看你也不是很笨的人,你拿著這個什麼東西去京城,也做不了西南的會長。不說你的能力,就申道儒的能力和人品,也不值得信任。”
“就這麼想拼一把?”
周巖道:“我不做會長。”但也不想給你做。
他要去找付懷瑾,將這個東西交給付懷瑾。
等付懷瑾出來,他就是付懷瑾最得力的弟子,以後他在西南,就再沒有人敢欺負他了。
“找付懷瑾啊?”杜九言嗤笑一聲,“那你還不如自己做會長呢,我認為,你的能力和人品要高過付懷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