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先生何出此言?”杜九言問道。
付懷瑾冷笑一聲,道:“首先,高遠的殺人動機不成立。半年前高德榮雖說過要將家常大部分給長子,但是這一次高德榮回來以後,就已經改變了主意。”
“他的家產品分作兩份,長子和次子各一半。此事已請族長見證,簽訂了契約。”
付懷瑾道:“其次,這件事衣服雖是高遠的,但上面的血卻不是高德榮的。”他上前來,抖開高遠的衣服,盯著杜九言,“我不知你如何在上面弄的血跡,但這血絕不會是高德榮的。”
杜九言問道:“如何說?”
“大人我要求傳證人上堂。”付懷瑾道。
桂王磨牙,對顧青山打了個眼色。顧青山明白了,一會兒要是杜九言快輸了,他就去後面放火……
縣衙走水,堂也不用升了。
這樣杜九言既不丟面子,別人也看不出桂王偏袒杜九言。
桂王放心,微微頷首道:“傳!”
上來的,是那天在高府別外的農人,一共有四個。
“當日,你們是什麼時候見到焦三進高府別院?”付懷瑾問道。
其中一位年輕的男子回道:“他來的時候,我從家裡換鋤頭出來,出門的時候是申時不到,走過去頂多一盞茶,到田間的時候就看到焦三爺進的高家別院。”
付懷瑾頷首,“這個時間,衙門卷宗也記錄在案。”他說著,看向另外一個人,“高遠是什麼時候出來和你說話的?”
那人回道:“我當時在做事,不知道時間,但是要是他說焦三爺來時是申時,那、那高二爺頂多申時過一盞茶,”又道:“二爺問我這田除了種水稻以外,還能種什麼,我就和二爺說這田離水遠,還可以種苞米。”
“聊到什麼時候?”付懷瑾問道。
那人回道:“不知道,但是二爺進院子一盞茶都沒有到,就聽到院子裡鬧了起來,驚叫聲哭鬧聲,我光著腳跑進院子裡,才知道高老爺被焦三爺殺了。”
付懷瑾頷首,看向另外兩個人,“你們呢?”
“我們能作證,高二爺回去的時候還和我們說改天再去撈魚,給他家黑貓吃,他回去我就用耙了一溜的草,很快。”
杜九言看著幾個農人,笑了笑。
“杜九言,四個證人,夠不夠?”付懷瑾問道。
杜九言沒有說話。
外面聽訟的百姓一臉驚愕,緊張地看著裡面,這是第一次看到杜九言被人質問的啞口無言。
全場鴉雀無聲,只有付懷瑾一個人的聲音。
“殺人動機,時間都不足夠,那麼你來告訴我,這血跡是如何來的?”他說完,忽然轉身看向隔壁,“彩香,你說你們二爺換了衣服,是什麼時候換的衣服,你們可有人看到他衣服有血跡?”
他說著,抖開湖藍色的衣服,“顏色這麼淺,有血跡不可能不會發現!”
“二爺換衣服的時間我……我不記得了,反正出事的時候我從後院過去,二爺已經換好衣服了。”彩香道。
付懷瑾轉頭過來盯著杜九言,“高遠從外面進院子,殺人,換衣服,半盞茶你覺得夠不夠?”
杜九言依舊沒有說話。
“不夠!”付懷瑾道:“我還有幾問,一樣請你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