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事情涉及焦三,大家都很焦慮。
杜九言一腳跨進門內,就看到被五花大綁捆在椅子上的焦三,他穿著捕快的袍服,胸前和右手袖子上有近距離噴濺的血點。
焦三神色有些恍惚,聽到腳步聲衝著他們看來,無喜無悲。
房間正中,是一張圓桌,桌子上擺著六碟吃用過的菜,燉雞、炸魚、紅燒肉……還有兩隻杯子,靠外坐著的右手邊放著一隻青花的酒壺。
在桌子不遠處貼牆放的羅漢床上,一個人男人倒在血泊裡,面朝內……杜九言走過去打量,男人五十左右,面板很白身材略胖,粗短的脖子上割開了一道很深口子,所有的血都是從這裡流出來的,浸透了他上半身的衣服。
男人死了,但眼睛是瞪圓的,似乎對殺他的人感到震驚。
“我、我沒敢合上,怕破壞了這裡。”高遠道:“房間裡只有我一個人來過。”
杜九言有些奇怪。
“你被他捆住的?”桂王問焦三。
焦三點頭。
“我捆的。”高遠道:“他殺了我父親沒敢逃,我進來的時候他就坐在椅子上,我就拿繩子捆住他了。”
那就是焦三願意讓他捆!杜九言問道:“三爺,怎麼回事?”
“說了我自己都不信,”焦三很恍惚,“我什麼都不記得,能記事的時候,高遠就進來了。”
“九言,這個官司你要幫我辯,我肯定沒殺人。”焦三道:“除非我剛才失心瘋了。”
杜九言凝眉沒說話。
“你怎麼沒殺人?”高遠指著焦三,“不是你殺的,難道我父親還是自殺。誰自殺我父親都不會自殺的。”
桂王問道:“為什麼你父親不會自殺?”
“我父親一生愛享受,遊山玩水朋友遍天下。”高遠道,“誰自殺,他都不可能自殺。”
這種傷口,自殺做不到,杜九言看向上前來查驗的屍大,道:“仔細看看他身上有沒有別的傷口,比如打鬥的痕跡。”
“好。”屍大應是,帶著施常陽驗屍。
杜九言在房裡走了一圈,跛子在看丟在桌邊的,焦三的刀。
刀出了鞘,上面有血,鞘則放在羅漢床貼扶手的左邊。
看上去就是左手抓刀坐下,右手拔刀,刀鞘自然留在了左邊。
“是這把刀?”杜九言走過來。
跛子遞給她看,“血跡不像是後擦上去的,這把刀應該是兇器。”
杜九言去問焦三:“一點都不記得?”
“不記得。”焦三道:“我和你說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