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曹操,曹操到。
一身孝服面容憔悴的劉氏,如弱柳扶風一般進來,虛弱地行了禮,道:“劉氏見過幾位大人先生,不知有什麼要問的,一定知無不言。”
“我想知道,當晚你相公的手串放在哪裡了,或者說,他每晚睡覺前,會放在哪裡。”杜九言問道。
顯然已經有人問過這個問題了,所以劉氏回答的很快,“他做事很有調理,東西放在哪裡,就會一直放這個地方,輕易不會更改。”說著,指了指自己的梳妝檯,“就擺在那邊。”
“多謝。”杜九言拱了拱手,“若開堂會有人來通知二位,屆時再會。”
她說著,劉氏應是讓開了門,繆鷹則站在門口,道:“敗類,你一定會輸的很慘。”
杜九言忽然轉頭盯著繆鷹,道:“這是最後一次!”
繆鷹嚷著道:“怎麼了,你替王癩辯訟,你就是……”他話沒說完,杜九言一腳將他踹進房裡倒在地上,指著繆鷹道:“說了最後一次!”
說著,就拂袍就下了臺階,一邊走一邊道:“鸚鵡成精,欠揍。”
“杜、杜九言,你給王癩辯訟,你就等著身敗名裂吧。”又看著跛子和黃書吏,“她當著你們打人,你們就不管了?”
跛子繞開他出去,黃書吏呵呵笑著,道:“小事,小事,我們管不了。”
便也走了。
繆鷹氣的爬起來就去了西南訟行。
杜九言並沒有著急回去,而是尋到那位撞見王癩的婆子。
婆子姓劉,無論是她還是她的人,都繆家的家奴,到她這邊已經是第三代了,她從角凳上起來,衝著杜九言行禮。
“老婆婆,那天晚上是你看到王癩從正院出來嗎?幾時,當時你在幹什麼,王癩又是是反應。”杜九言問道。
劉婆子回道:“那天是我守夜,子時的時候的我要巡視的,等走到正院的時候,忽然看到個人從院子裡衝出來,我嚇了一跳,大喝了一聲,那個人嚇的掉頭就跑走了。”
“我腿腳不行了,就在院子裡喊了幾聲,又去找大老爺,喊了好幾聲大老爺也沒有聲音,我聞到了血腥味,提著燈籠進臥室,就看到床上的大老爺一身的血,瞪著眼睛看著我。”
劉婆子說著,好像站的累,又扶著牆坐下來。
“謝謝啊。杜九言給了婆子一把錢,婆子道謝將錢收在錢袋子裡。
杜九言離開後,繆鷹在一間茶館尋到了區恆,“區先生,王癩請訟師的事,您可知道?”
“請訟師?”區恆微微一怔,做出請的手勢,兩人稍安靜的後院停下來,區恆凝眉問道:“他為什麼請訟師,付大人如何說?”
繆鷹搖頭,“這種事我不懂,但是對方能為王癩辯訟,肯定不是什麼好人。區先生,您一定要擔心他用什麼陰毒的方法,最後隨便找個替罪羊,把王癩放出來。”
“對方是做無罪辯護還是有罪辯護?”區恆道:“他們訴狀可遞交了,我去一趟衙門問問。”
繆鷹點頭,“這個有罪和無罪我不懂,那個不要臉的訟師,剛剛還去家裡調查了。我不讓她調查,她還打我來著。”
“什麼訟師,還對你動手。她手裡有牌票?”區恆付掉茶錢,繆鷹跟在後面道:“先生您肯定聽說過,就是三尺堂的杜九言。”
區恆不但聽說過,而且還聽說過無數次,他停下來凝眉道:“她給王癩辯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