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言正被鐵牛抱著腿,她摸了摸鐵牛的頭,道:“和小蘿蔔玩去。”
小蘿蔔託著下巴,猶豫地看著杜九言,“爹,你就陪我們踢球吧。”
“小朋友的責任,就是照顧好自己,讓大人高興。”杜九言盯著小蘿蔔,“你讓我不高興了,你就是個失職的小朋友。”
這什麼道理?小蘿蔔眨巴著眼睛,“那大人對小朋友有什麼責任?”
“吃飽穿暖等長大。”杜九言道。
“唉!”小蘿蔔嘆氣,拉著鐵牛離開,“算了,說道理我們總是說不過我爹的,咱們自己玩吧。”
杜九言滿意地坐在中堂看小孩玩。
路老四遲疑著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進來,“杜、杜先生。”
“路四哥有事?”杜九言請他坐,路老四坐了下來,“有件事想請教您。”
杜九言點頭,“你說,我聽著。”
路老四就將王癩殺人,審問,桂香被外面的人追債的事說了一遍,“……您說,這樣的事能不能打官司?讓桂香不還錢?”
“能!”杜九言道。
路老四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嗎,那……那我們可以去告官嗎?”
“王癩所有的賬都是賭錢欠的,這在律法上本來就得不到承認。所以你去告官,衙門必定判你們不用還錢。”
“但是,對方找她追債不是因為不合法,而是靠惡勢力。你們去告官了,對方也不會在乎,該怎麼樣還是會怎麼樣。”杜九言道。
路老四臉色煞白,結結巴巴地道:“那、那桂香怎麼辦。”
“讓桂香去找路老四和離。日期寫早點,我找人給你們蓋個章。”杜九言道:“或許有點用。”
否則,就黑吃黑,將那些要債的人打個半死,徹底震懾。
“和離?”路老四眼睛一亮,“那、那我去和桂香說,讓他找路老四。”
杜九言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
第二天,路老四帶著桂香早早等在家門口,見著杜九言,路老四激動地道:“杜先生,路老四不肯和離,他、他說他沒有殺人,讓我們幫他請訟師。不然他被砍頭了,桂香也活不成。”
杜九言凝眉,道:“要不要請跛爺打他一頓?”
“他、他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在牢裡被人打,審問的時候他不承認殺人了,也被打了。”桂香期盼地看著杜九言,“杜先生,現在有沒有別的辦法,我、我真的走投無路了。”
“我盼著他死,可是、他要是死了,我就是他王家的寡婦,那些要債的,肯定不會放過我的。”桂香忍著恐懼。
“杜先生,您上次讓我告他,我確實很害怕,因為只要他在,不管我在哪裡他都會找到我,讓我們孃兒幾個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