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言點著頭,“託您吉言,託您吉言。”
劉家村裡有人過來,將牛氏扶著,哭嚎著回村去了。
劉嶸勤起身,負手看著杜九言,沉聲問道:“床上汙漬,你瞧見便認為是蛇痕?”
“啊,劉先生。”杜九言才發現劉嶸勤沒走,笑嘻嘻地過來,拱手道:“實不相瞞,學生確實是這麼認為的。”
劉嶸勤挑眉,顯然不信。
“劉先生,這世上聰明人也是要分高低優劣的,我這樣聰明的,不但頭腦清楚,思維縝密,就連嗅覺也是異於常人的。”杜九言拱手道:“先生也是聰明人,想必能理解吧。”
“胡言亂語!”劉嶸勤眼底劃過笑意,拂袖道:“風頭無兩並非好事,你好自為之吧。”
杜九言拱手,“先生教訓的是,學生記住了。”
劉嶸勤走了幾步,忽然停下來看她,凝眉道:“祖師爺口訓是什麼?”
“不貪慾,不邪見,不妄語,不兩舌!”杜九言道:“先生,對否?”
劉嶸勤哼了一聲,邊走邊道:“望你謹記今日的話!”
這小子是訟師的料,聰明,機敏,膽大心細,將來必定是個人才。但又太過不羈,像脫韁野馬,只能希望他能自控,自律,一心向正。
如此,才對得起這一身天賦。
“你真的嗅覺異於常人?”邱聽聲跟著杜九言,他今天福星高照,在發榜前,一定不能離開福星半步。
杜九言點頭,毫不謙虛地道:“那是自然!”
“厲害。”邱聽聲一臉崇拜,“我就沒有這本事。”但他有福氣啊。
兩人進城,邱聽聲熱情相邀,去德慶樓吃飯,剛坐下方顯然飛奔而來,“九言,聽說你今天大展風采,以一打五十九?”
“五十八,二人對陣五十八!”邱聽聲糾正他。
方顯然不理他,嫌棄地道:“你屁都沒放一個,你打什麼了。趕緊回家燒香去,遇著杜九言了。”說著,湊到杜九言面前,一臉遺憾地道:“你這這麼熱鬧,我那邊卻一點意思都沒有,兩邊打了個平手,案子還是案子,沒審出個一二三來。”
訟師學的是如何辯訟,是使用證據和條件,利用律法為請訟人辯護。所以,大家不懂查案辦案,是正常的。
不正常的,是杜九言。
“有分就行!”杜九言說完,招呼夥計,“撿最貴的上!”
夥計都認識她,老遠就吆喝了一聲,“您放心,吃不到百兩,出不了門!”
“百兩?”邱聽聲嘴角直抖,摸了摸口袋,“我、我……”
杜九言睨著他。
“吃,吃!山珍海味,隨便您吃!”邱聽聲豁出去了。吃一百兩算什麼,一個訟師證,他就算拿一千兩也買不到。
杜九言拍了拍他肩膀,點頭道:“上道!”